纵欲无度

032葬礼(1 / 2)

霍红香的尸体由洪安会会馆转移到世界殡仪馆,在此设灵,所有人都在为这唯一一位女坐馆悼念。

数千名门生以及各路人马皆到场致祭,黑道上的、富豪圈的、官场圈子的,娱乐圈的等等,殡仪馆之外的几条街都被霸占,黑色豪车整齐摆放,黑色保镖打扮众人端站,气势仿如破竹。天上近百架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气势威严,令人震撼。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服装,戴着墨镜,一片肃静。

阿禧今日也跟着穿了黑色的衣服,上衣下裤的那种,很简约,与往日的风格不太相同。

下了车,阿禧顿了下。

没有想到半个葬礼会是这么大的场面,一时怔愣。如果没记错的话,阿公的葬礼可是很简单就办了。

仰头了,看向前方那道高大的背影,“阿公的死和你有关吗?”

霍无渡听到了,回头了,逆着光,墨镜之下,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事当时闹的动静挺大,不过那几日阿禧都还在昏迷之中,等她醒来时这件事已经被霍无渡压下去了。而且因为霍无渡与霍红香二人不愿让阿禧知道,便有意去隐瞒。

霍无渡微微挑眉,“问这个做什么?”

阿禧与其对视,“阿公也是坐馆,为何他的葬礼就草草地办了?”

“霍阿禧。”霍无渡微微弯腰去与她平视,“记住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我能让他的骨灰埋进土里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说完就直接牵着阿禧的手往殡仪馆内走。

能容纳万人的大礼堂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接着一个人放花祭拜。

霍家老二霍朝宗携其子霍家寅以及妻子陈东娜,霍家老三霍朝川携其子霍晟、妻子许之黎以及幺女霍什窈。

在看到霍无渡牵着阿禧过来之时,众人皆是一愣。

阿禧觉得那些人的目光让她有些难堪。这些人都是她的亲戚,是她的叔公、小舅舅、小姨,是她最亲近的人。而现在拉着她的手的是她的小舅舅,也是她的亲人。

小手微微动了下,想要从男人的禁锢中抽离出来。

霍无渡注意到了,低头看了眼那还在挣扎的手,又转眸去看阿禧。

“阿禧,和小舅舅牵手有什么不对吗?”

阿禧抬头去看他,觉得这男人可真不要脸。

这时,霍家寅那个二愣子跑来了,“哎哟我的哥!”屁颠屁颠跑来了,看了眼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嘴角的笑咧到后脑勺去了。

“哥啊,‘女大避父儿大避母’,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霍家寅的胳膊搭在了霍无渡的肩膀上,“阿禧是晚辈,是女孩,你作为男性长辈得保持一定距离的。”

霍无渡垂眸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个不耐烦,甩开了,转眸去看了霍家寅,“注意分寸是吗?”

霍家寅被甩了胳膊也不气,反倒是笑嘻嘻的,拍了拍手,“对啊,我就这个意思。免得让外人看见了,还觉得哥你对阿禧有什么其他心思呢。”

“能有什么心思?”霍无渡直接问了。

在场的几个霍家人几乎都知道阿禧是被霍红香收养的,况且他们并不会关心霍无渡会不会喜欢阿禧,不会关心这些八卦,于他们而言,利益永远是放在首位。

就比如现在,这些人脑中估计正在猜测,如果霍无渡拿下阿禧的话,那霍红香给阿禧留下来的财产会不会到霍无渡手里。

霍无渡攥紧了阿禧的手,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霍家人,“男人对女人还能有什么心思?”

话都不用挑明,在场的人大多都懂。

其他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阿禧低着脑袋,耳朵尖都是红的。心里面总会觉得有些羞愧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与其逃避,倒不如迎难而上,来一个借东风,巧用天时地利与人和。踩在他的肩膀上,往上爬,活下去;借他的势,夺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阿禧尽量地抬起头,小手挣扎了一下,待男人看过来之时,阿禧向他指了一下妈咪的遗照。

霍无渡松开了手,看着那小姑娘慢悠悠地向那边走去。

霍红香的尸体并未火化,反倒是装进了一个纯金的棺材里,一口棺材,耗资将近三十万人民币。

阿禧就静静地跪在软垫之上,看着。

别人乃至霍无渡都常常在她耳边说妈咪不爱她,这样的话她听了好多遍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小就被送到英国,在那里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她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心里怎会不委屈。

可是,慢慢的,阿禧觉得爱不爱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妈咪就算不爱她,她也不会太过于在乎,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阿禧打心底里觉得妈咪是她的偶像,是她心目中的神,距离远一点,亲近少一点都没关系的。

膝盖渐渐地红了起来,有些疼,可她还是要在那里跪着。

期间有不少的人过来献花,与阿禧打招呼,可阿禧始终未说一句话。

这是她妈咪的葬礼,然而来到这里的人皆是在讨论生意场上的事情,皆是在为自己博取利益。

心中了然,正如妈咪与她说的,这个世界太黑暗了,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回头望去时,阿禧看到霍家的几位正在谈笑风生,也不知说到什么了,霍家寅的嘴角还勾起了邪笑。

在收回视线的前一秒,阿禧的视线与霍无渡的视线对上。

视线相撞的那瞬,像是休眠许久的火山突然迸发岩浆,在上空之中燃起火星,撩拨着人的心,又像是世界至南之地陈厚的冰块从内部开始崩解,直到一整块冰块碎成点点残渣。

这一天,是霍红香的葬礼,阿禧是她的女儿,阿禧原该哭的喘不过气来,可是,没有。

阿禧没有哭,只是跪在那里,背影看起来单薄的,有些惹人疼。

远处霍无渡的视线始终放在她身上,觉得这小姑娘这时候不哭挺奇怪的,以前不还是个小哭包吗?

霍朝宗望着上空中盘旋不停的飞机,“阿渡啊,人是你弄死的,如今又来大办葬礼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