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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2月7日
层云遍布天空,遮挡了日光,为宽阔庄严的宅院增加了几分阴沉的气息。而这宅院里的人似乎也被这沉闷的天气影响,皆是静默不言、步履匆匆,时不时朝着某个房间张望一眼。
在那间屋子的木门外,站着一位神情紧绷的高大男人,开始接生已经有段时间了,但并没有预想中响亮的婴儿啼哭,这让等在外面本就心急如焚的五条家主现在更是着急到开始顺拐,忍不住想要闯入门内一探究竟。
当他按上门把手想要开门的时候,木门正好被人从里面拉开,“家主大人,夫人母子平安。”
初为人父的喜悦立即爬上了家主大人的脸庞,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现在已经不在意什么形象了,侍女识趣地让开了进入内室的道路,将门带上后退出房间。
当五条家主进入内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温婉的妻子怀中抱着一个纯白色的襁褓,襁褓中婴儿皮肤白嫩、眉目如雪,感受到男人从屋外带入的些许风寒,他蝶翼般的雪白睫毛轻轻抖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霎时间,风云骤变,金光破开云层,鸟雀从山林惊飞,方圆百里的咒灵都收到感应一般逃窜奔走。
五条家主看着婴儿宝石般的双眼,不禁感概,“世界上最珍贵的孩子诞生了。”
……
乳母第n次将这个给故事讲给小五条听的时候,七八岁的五条悟正在摆弄一个精巧的八卦锁,“这个故事已经讲过八百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少爷听腻了,但我还没有讲腻,多可爱啊,伴随着所有人的祝愿而出生的少爷。”
“咔哒——”五条悟没有抬头,手中木制的机关随着这声脆响被解开,散落在桌上,“太简单了,下次换个有点挑战性的。”
说完,穿着和服的少年就踩上木屐朝外走去,屋外的侍女连忙撑伞跟上。
屋外白茫茫一片的雪色间,一柄鲜红色的油纸伞格外亮眼,个子不高的白发男孩穿着青色的和服,几乎快要融入雪地之中。撑伞并不算特别细心的侍女姐姐总是会遗漏几片雪花下来,但这轻飘飘的雪花却没有一片能落在男孩身上,仿佛碰到了无形的屏障,被调皮地弹开了。
探头向上看去,视线越过红伞,纷飞的大雪背后,六眼清晰地注意到远处热闹的宴席。今天是五条悟的诞辰,虽然不想要与杂鱼们呼吸拥挤浑浊的空气,但父亲要求他必须出席。
‘有谁在后面?’
去宴会的路上突然察觉到好奇的视线,五条悟转头正好对上了一个嘴角带疤的黑发男人,穿着黑色的和服抱臂站在后方,在守卫森严的御三家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到对上视线才露出惊讶的神情。
虽然有些奇怪,但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视线,五条悟也只停顿了几秒就转身继续前进了,善意的、恶意的、好奇的、害怕的,都没有多大关系,都只是庞大信息里平等的一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