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牧之一拳一拳地捶打窗户,嘶哑喊着:“不要走。”
“易知秋,不要走。”
“小木头。”
“警察同志,麻烦你,再给我一分钟。”易知秋一手扒住门缝,一手扯住那警察的胳膊,满眼通红地恳求他:“让我跟他说句话。”
有意掩藏,娄牧之一直没让易知秋看到他手背的伤,他现在疯了一样拍打窗户,鲜血已经从他手背淌了下来。
警察看了一眼拼命捶窗的娄牧之,又看了看哀求他的易知秋,最后垂下脑袋说:“不好意思,规定的时间到了,请回去。”
“小木头,你手上有伤,别打——”
“哐当”一声,易知秋的话音被铁门无情阻断。
额头抵上那块冰冷的窗户,娄牧之眼睁睁看着易知秋消失,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皲裂,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玻璃,他哽咽着,低哑地喊:“易知秋,我还有话......没告诉你.......别走.....”
第64章 以为是永远
傍晚,弥渡口人烟稀少,郝大通抗着一个很大的背包满载而归,他今天偷的是一个高档小区,一切都很顺利,把这些货变卖了,他至少能换2000元的人民币,一路上心情极好,他哼起了小曲。
初秋的天色压下来,昏黄路灯下站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
但是他身形消瘦,神色恍惚,一动不动的等在原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他朝郝大通看过来,茫然呆滞的双眸一动。
郝大通脚步放缓,鼻腔中逸出一声极为不屑的轻哼。
冤家路窄。
两个大跨步,娄牧之挡住了郝大通的去路。
“干什么?”
“有事找你帮忙。”
“你谁啊?”郝大通冷眼睨着他:“老子跟你很熟?”说罢拽好身后的背包,绕过他就要走。
“站住。”娄牧之不让。
“好狗不挡道,”郝大通斜着眼睛看他,开口就没好气:“起开。”
“我说有事要你帮忙。”娄牧之咬紧牙齿,一字一顿地说。
“管你他妈什么忙,老子不帮,”郝大通偏头,啐了一口唾沫,他看着被娄牧之堵住的路口:“别逼我动手。”
没时间跟他过多废话,娄牧之一手拽过他的衣领:“7月23号,淮江的一个警察死在了明秀小区,你那天刚好到过那,在窗户外面,我看到了你爬墙,你也看到我和那个警察打斗的过程,我要你帮忙出庭作证。”
警察之子杀人逃命的新闻在网上闹得凶,淮江几乎人尽皆知,郝大通也知道,其实那天以后他过得不安稳,生怕警察找到他头上,一查,再查出他入屋偷盗,他胆战心惊的过了一个星期,就听说易知秋主动投案了。
“作证?”郝大通拍了拍他逮住自己衣领的手背,不屑地哈哈笑:“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