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秋不解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晒干了,还能做标本。”娄牧之一片一片地捡拾着花瓣,动作很轻很小心。
易知秋觉得他可爱。
见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朵残蕊,易知秋牵过他沾了灰尘的手:“脏了就不要了。”
“不脏,”娄牧之说着,把那半片残破的蕊瓣装进了口袋:“你第一次送我花,得留着。”
易知秋视线往下移,搭在他过分好看的手上,指尖像青葱,长而细,棱骨分明,每一节都恰到好处。
赏心悦目地看了会儿,易知秋用大拇指抹了抹他的手背,一点一点,把那点脏灰擦干净。
娄牧之:“什么时候买的?”
易知秋:“下午。”
他低着头,把娄牧之腕骨处最后那点泥揩掉,又摸了摸他因为用力而扯得发白的皮肤。
易知秋:“这里的花店太少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娄牧之:“在礼堂的时候怎么不送?”
易知秋:“生气。”
娄牧之:“脾气还挺大。”
说到这里,易知秋心里那些委屈终于找到了地方,他垂着脑袋,视线凝固在不远处的某一处。
道路上偶尔惊起氤氲尘埃,与灯光纠缠。
易知秋突然开口:“你答应我一件事?”
娄牧之觉得他趁醉耍赖的样子好笑,用另一只手撑住额角,脖颈往前伸,弓下背去看他的脸。
“什么?”
“答应我再也不理江子雁,”这个时候,易知秋异常幼稚,他说话间的吐息带着小麦般的酒香,孩子气纠正道:“不对,是接近你的姑娘,全都不准理。”
娄牧之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像往日的笑容,而是充满了柔和且宠溺。
“你讲不讲理?”
易知秋恶狠狠地说:“不讲。”
他的眼角还带着一点潮湿,泛起晶莹的珠花,双腮透出未完全消散的红潮,面对这副情态,娄牧之完全拒绝不了,于是柔声说好。
兜里的手机震动,顾汪洋的电话视频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娄牧之心下一跳,他看着那个和自己头像相似的索隆,心虚地摁了取消键,选择打了个电话过去。
“姨父。”
娄牧之特意转过身去,易知秋迷迷糊糊地笑着,却懂事地没吭声。
“怎么挂我视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