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打了个冷噤:“想请你做《花裙子》的配乐。”
萧山心思全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头也懒得转:“早跟你说过了,我没兴趣,你回去吧。”
刘备三顾茅庐请到了诸葛亮,沈晚欲能察觉到萧山的动摇,来此一趟,他绝不允许自己铩羽而归。
沈晚欲干脆在萧山对面坐下:“南亚不是环网,不会在背后搞无耻的小动作。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音乐是你的梦想,放弃它绝不对不是你的本意。现在有机会让你重回乐坛,为什么要拒绝?”
萧山被戳了心窝子,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忽地拔高:“你懂什么?墙倒众人推,重回乐坛说得轻巧。萧山这个名字在那些资本家眼里是弃子,在另外一些人眼里,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这话未免重了点,萧山缓了口气,低叹道:“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说这个没意思,你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表达者被误解是常态,跟萧山同期出道的音乐人也有被喷成筛子的,那人不但没退缩,还据理力争,句句都是拷问姿态,他在铺天盖地的抨击中质问“当一群人把一个人架上审判台,民意就是百分百正确吗?”沈晚欲和萧山就这件事唇枪舌战,开展了一番激烈辩论。
毕竟是写字的,嘴皮子也利索,沈晚欲拿围棋举例,大谈“势孤取和”,每一句都在情在理,堵得萧山无话可讲。萧山上下两片唇都快磨得起泡,他抖着手打开保温杯,抿了一口茶,说了句不跟小孩计较,便说要下棋,让沈晚欲别打扰。
萧山早年成名,心底藏着不为人知的骄傲,对付这种人激将法最管用,沈晚欲拾阶而下,趁机说自己也懂棋,不如他陪老先生下一盘。
萧山看他大言不惭:“你会?”
沈晚欲说:“学会一点。”
“好啊,我就给你个机会,”萧山讪笑,故意出难题,“如果你能破了这盘棋,我就答应你。”
沈晚欲耐着性子,一点点引君入瓮:“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萧山笑了,说不上是嘲讽还是不屑,“你好好看看棋盘再决定。”
沈晚欲顺着萧山的视线看去,棋盘纵横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
这盘棋的布势构思奇妙,局中有局,黑子依附着白子生存,白子切断了黑子的胜路,却留有一线生机,常言道,双方对弈,难分伯仲,一毫一厘的差错也不能犯。
沈晚欲:“这局.....”
见沈晚欲拧起两条秀眉,萧山似乎找到了让他认输的办法:“中央的黑白子陷入了三劫循环,只要一方不愿意让步,就永远分不了胜负。”
三劫循环是围棋中十分稀少的局面,对局中出现的概率仅有万分之一,意思是局势有三个劫,黑白双方反复提劫,不断循环,谁也拿对方没办法,此为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