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跨步进院,语气不疾不徐,真话假话都掺着点,尽量把情况描述得轻描淡写,听起来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
孟亦舟见他面不改色,又见他言辞真切,消除了心底的存疑,也没再多问。
院里没人,今早新进了一批榴莲和葡萄,客人来得多,宋丹如在店里忙活。
两人去店门口打了个招呼,宋丹如觉得和这男孩投缘,打心眼里喜欢他,捞起围裙擦了擦手,让沈晚欲招呼着人进屋里坐。
到了客厅,打开行李箱,孟亦舟一门心思,展示从柏林带回来的越洋礼物。
沈晚欲没去看那些手表和皮鞋,反而揪起孟亦舟的卫衣领口,皱着眉说:“衣服脏了。”
孟亦舟偏头,卫衣领口溅上几滴红油:“我旁边坐了一小孩,吃泡面呢,可能是不小心弄上的。”
沈晚欲用拇指蹭了蹭,没蹭掉:“重新换一件,这件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没事,回头我送干洗店,”孟亦舟拉过沈晚欲的手,低头啄了一口,“你这手是用来写字的,哪能给我洗衣服。”
呼吸擦过掌心,有点痒。
沈晚欲抽回手,警告地觑了孟亦舟一眼,孟亦舟却抬起脸颊,笑得有恃无恐。
过了一会儿,沈晚欲看着孟亦舟冒汗的鼻尖,说:“去冲个澡吧,顺便换衣服。”
孟亦舟拆完礼物,拍了拍手,说:“行。”
卫生间坏掉的门锁还没来得及修,挂了一块防水帘子,勉强算遮挡。
“这花洒有点堵,左边热水,右边凉水,水温你自己调,”沈晚欲拉好帘子,一边弯腰放热水,一边分享最近的家教心得,他说那男孩调皮,打算想个办法提高他数学成绩。
身后人没说话,也没动静。
沈晚欲转过身来,正巧对上那道热切的眼神。
孟亦舟好像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
“你……”话还没出口,腰间贯来一股大力,沈晚欲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
孟亦舟把他抵去墙上,张开手垫在他脑后,垂眸盯着人:“快要忍不住了,怎么办?”
孟亦舟缓着呼吸,浅褐色的眼眸里带着隐晦的暗喻。
炙热,直白,一览无遗。
破旧狭窄的小浴室,短暂的给予这对恋人方寸一隅。
沈晚欲望进他眼眸,心头一热,抬起手,压住他的后颈,鼻息更近:“那就不要忍。”
话音刚落,两处相思一碰,一发不可收拾。
天际闷雷翻滚,他们相拥热吻,热恋期的分离让思念愈加浓烈,此时面对面,燃起一把火,五脏六腑焚成灰,每一下勾缠都是“我爱你”,花洒的水声细密,拍打出时而规律时而失控的音符。
沈晚欲往后仰身,白皙的脖颈挂着薄汗,克制又疯狂的回应孟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