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压低嗓音:“你爸唬你呢,别理他。”
外面有人敲门,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碘伏和药膏。孟亦舟接过来,说了句麻烦,转身关上。
他走过来:“裤腿卷起来我看看磕哪儿了?”
“不至于,哪有这么娇弱——”话还没说完,沈晚欲就被孟亦舟扯着胳膊推倒,一屁股坐去柔软的布艺沙发里。
孟亦舟抬手掐住他的脚踝,自顾自脱掉鞋袜,卷起裤腿。
沈晚欲下意识就要缩回去。
孟亦舟皱眉,冷静地说:“再动扔床上了。”
想到什么,沈晚欲咬了下牙,没再动了。
手指捏着的那截踝骨很漂亮,其上的淤青和血珠更显眼。孟亦舟将脚掌放去自己膝盖上,拧开膏药盖:“你皮肤怎么这么薄,撞一下就红一大块。”
这姿势叫沈晚欲如坐针毡,他拍拍旁边的垫子:“要不你坐沙发上来。”
“怎么?”孟亦舟头都没抬,“你尴尬啊?”
可不是么,求婚才会单膝下跪,而且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表情也太专注了,手上的动作也很....专注。
“你要是不坐,我可就蹲下了。”沈晚欲说着就要动。
肩膀被孟亦舟按住,他抬眸:“真要我抱你上床?”
沈晚欲知道他开玩笑,让开足够的位置:“你别蹲着,你这么蹲我面前,我坐不住。”
孟亦舟看他一眼,没撤似的坐上来,膝盖放平,手掌顺势捏着脚踝压去自个儿大腿上:“现在可以了吧。”
脚掌紧紧挨着腿根,一不小心准踩中间去,还不如蹲着呢。
对面的孟亦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晚欲只好说可以。
孟亦舟抽出两根棉签,蘸了碘酒:“我手重,要是疼了你就出声,别忍着。”
沈晚欲歪过脑袋:“就破了块皮,随便处理一下行了。”
“犟吧你就,伤口感染就知道严重了,”孟大少爷嘴上半点不心疼,却梗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动作要多小心有多小心。
沈晚欲不拒绝也不说话了,任由他折腾。
过了片刻,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我觉得周总脸色不太对劲,咱俩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提起这个孟亦舟就吃味,声线硬冷:“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和你没关系。”
“可是……”
“可是什么,”孟亦舟打断他,眉间擒着一丝不爽,“你最好离他远点,那人你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