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迟的亲友,程嘉然相熟的不多,反倒是时笺,算是他高中同学,他理所当然地去寻找时笺,又自我介绍道:“咦,时笺,记得我么,程嘉然,我跟你高一一个学校,不过我在隔壁班,我跟陆延迟是同桌。”
时笺当然认出了程嘉然,他只是没料到陆延迟的生日宴程嘉然也会过来,他笑着寒暄:“我还不至于那么健忘,连你也认不出。”
程嘉然大笑开来,又道:“我刚才还在跟陆延迟感慨,他眼光很好,居然看出了你的卓尔不凡。”
时笺不解:“啊?!”
程嘉然开始叙旧:“我搞数竞的,我记得有一回,他拿了道竞赛题让我解,我死活解不出来,然后他把解题步骤写出来给我,问我,是不是这样,我看了真的惊到了,几乎怀疑自己连个整天画画不务正业的学生都打不过。”
“后来他跟我说,不是他做的,他也不会,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撕了又粘起来的纸,字迹挺潦草的,感觉不是竞赛组其他成员的字,我问了他是谁的,他死活不回,我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你的字迹。”
北京那地界,教育发达,有钱人的小孩儿都会上一些辅导班,养父养母在明面上对孟浅是很公平的,孟家也不缺这点钱,孟深学的是钢琴和高数,孟浅自然也跟着学。
奥数这一块,孟浅随便听听就会了,还能举一反三做出更难的题,孟深死活学不会,看到孟浅会,就打他,又学着……作弊。
孟浅天资聪颖,很多课他上着无聊,就会算一些奥数题打发时间,又习惯性地把解题步骤全都撕碎扔到垃圾桶。
时笺昨晚都在疑惑陆延迟是怎么发现他在数学上的天赋的,现在想来是某人闲得无聊去翻垃圾桶了,还特意拿他做过的题去问竞赛组的同桌。
也正因为如此,陆延迟很早就觉得他不一样,还沾沾自喜于自己眼光好。
时笺好笑着摇摇头,道:“原来还有这种事儿!”
程嘉然又道:“他这人真的,长得帅,心也善,他问过我你跟孟深的事儿,然后一直挺护着你的,他跟你不是一个班,无法关注到你,但是他会关注孟深,孟深稍微请下假又或者翘下课,他都会跟过去。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是特意盯着孟深,省得你被打。”
“连他回杭州念书,也特意交代我看着点你。”
“只是你后来被退养了。”
“这样也挺好的,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然后,看着现在无比耀眼的时笺,想到他们已经做得挺火的乐队,神情柔和:“现在看到你们一起做乐队,是真的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