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带来的是轻微的断片,还有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残留的酒精仿若堵在喉咙口,难以忍受的灼烧感从火辣辣的胃袋直冲食管。
忍受不住生理反应的壮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地。
那一刻皮克斯难受极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痛苦经历。
他扭曲的表情好似取悦了屋外的女人,吊挂在歪脖子上的大小姐阴恻恻的目光直视着小破屋,她好像正透过那面脆弱的墙体望着他。
“一日的娃娃,挂在身上,附着你的心灵,占据你的心神。”
“爹爹......爹爹......她学会了开口说话!”
婴儿的啼哭掺杂在诡异的童谣中,此起彼伏......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刺痛着唐红梅的耳膜,她好像正在从一个梦幻般的幻境中苏醒。
“囡囡!”
眼角淌泪的唐红梅猛地从土炕爬起,下一秒她若有所思地抹尽泪水,透过窗户眺望外头的山坡,那颗歪脖子粗壮的树干下隐约站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囡囡!”
她先是一愣,随后便又笑了:“真是一把年纪,临了临了,还被个小辈带沟里去了。”
后背汗津津的布料让人难受,但从重新拥有女儿的美梦中,挣脱出的唐红梅是笑着的,她眼角的细纹微微皱起,再次坚定要在副本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毕竟——
人呀!总是要往前头看......
“二日的姑娘,针线飞舞,成长中的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
“你看你看,她又来了!”
‘咯咯咯’笑得瘆人的孩子们手拉手转着圈,互相笑看对方的模样,听见动静的方玉用尽全力推开小破屋的房门。
她跪坐在大开的门后,不远处是转圈的小朋友。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方玉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动,她的手心死死握着从媒婆那夺下的剪子,尖锐的头子被浓稠的血液浸泡,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就这样一滴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尘灰中——
此时的方玉累极了,双眸紧闭,往日英气的眉心微蹙着,她喘息着靠在门板上,消瘦的脸颊两侧赫然出现两道狰狞的伤口。
又累又疼......
渗出新鲜血液的口子将嘴角划成微笑的形状,饶是方玉奋力反击还是没能抵过恶鬼的惩戒,失血过多导致越发苍白的脸上,那鲜血淋漓的笑容看起来足够谄媚又古怪。
对于这种凄凉的战斗结果,方玉一时间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金子没了,还可以再赚,只要人有一口气,凭本事赚钱她方玉就从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