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事?”
舒悦还是盯着我看,一句话也不说。我走回去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睛,她的影子在逆光里,让我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我又问了一遍:“什么事?舒悦。”
舒悦哭着说:“谢然……”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她为什么开始哭。张尘涵跑了过来,看着他女朋友在那嚎啕大哭也有点儿不知所错。我连忙撇清责任:“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干。”
张尘涵从后面抱着舒悦,在那哄她:“怎么了怎么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心里有点儿烦,把家里灯都打开,然后让张尘涵和舒悦进来坐。
“乱了点。”我环顾四周,有些茫然地说。
然后,我又咳嗽起来,胸口处隐隐传来一阵痛。
舒悦转过脸来看着我,尖锐地说:“谢然你去医院了吗?”
我咳了一会儿才停下,说道:“没事,感冒。”
“你有没有照镜子?你瘦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是感冒!”舒悦忽然又生气起来。
“我说了……我没事!”
张尘涵也插了一句嘴:“谢然,你真的要去医院看一下。走吧,我和舒悦现在送你去……杨舟呢?他没回来?”
我麻木地说:“没有,他没回来。”
他们两人在我家劝了我很久,说我咳了这么久实在有点不对劲,而且我体重掉的太快了,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瘦,一定要我去医院检查看看。
我说我不去,舒悦就赖在我家里,说如果我不去医院她就一直待这儿。
我们三个人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对方。这一对死心眼的情侣说什么都不走了,真的在我家待到了晚上。
“你们睡一楼吧,我睡上面。”我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实在不想再跟他们继续扯皮,于是上了二楼躺在床上。
我一躺下来,又不由自主地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我才转了个身,有些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夏夜。我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水汽,然后是猝不及防的轰隆一声,一个闷雷从远处传来。
下雨了。
我起来关上窗户,去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最后一通和杨舟的电话是在三十二个小时之前。我俩几乎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腻了,分手吧,不行,不分手,也无法继续。
那么,这到底算什么呢?
如果谈恋爱对彼此来说都变成了一种折磨,那么是否代表这件事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