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是好学生,也可以是混混。
我提着背包快步走过,又被丁隐叫住,
“喂。”
不太友好的见面方式,丁隐却对我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高高上扬的语调带点挑衅,“怎么又是你啊?”
丁隐甩了甩手,整整齐齐地又扣上校服扣子,向我走过来。
这神经的一系列动作,我的确不懂他想做什么。从小到大严厉的家教都告诉我,像这样的人一定要远离,可我的脚不知道为什么被钉住了一样,牢固地扎进地面钢筋,一步都挪不开。
于是丁隐就站在了我面前。
我呼吸都暂停了一秒。
急促,担忧,害怕,紧张。
就像我第一次上台弹钢琴,手指落下不知道应该在哪一个键,是左还是右,是右还是左,是白还是黑,只有头顶的灯光像一只电光水母,迷幻着视线。
丁隐高我半个头。
他微微弯下腰,那张俊朗的面孔在我眼瞳逐渐放大,最后化为笑容。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
就像上了战场遇错敌人,我傻住了。
丁隐嘀咕道:“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傻乎乎的?”
..........
我深呼吸一口气,忍住心中怒火,冷着脸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烟,“丁隐,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剧组的杀青宴,你为什么会在这?”
十年后的丁隐还在我面前,长相,身高都没变。唯独和以前不太同了,被抢走烟后,他冷淡地别过头去,沉默着不想开口。
我心中隐隐刺痛,又重复问了一遍:“你能不能重视一下你的事业?在大庭广众抽烟,你是想被拍到吗?还有为什么去同学聚会?你不怕——”
话还没说出口,丁隐就打断了我,他的眼瞳冷冰冰,“我有自己的社交圈。”
“还有......我怕什么?”丁隐微微笑起来,语气略带嘲讽,“这不应该问你吗,章荔?”
为什么十年,一个人可以变了这么多?
有时候我真的痛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