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林市昌,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虽然唐金精神异常,但温禧在她身上飞快地扫了一眼,她穿吊带礼服,露出大部分的身体皮肤都没有伤口,一看就知道被照顾得很好的模样。
反观她的丈夫,为了照顾妻子,连自己的手上有伤口都未曾发觉。
“不瞒你们说,我妻子的情况比较反复,真的不好受,”
林市昌抬眼,一肚子的苦水仿佛无处倾诉,现在终于寻找到了突破口:“买钢琴前,她每天在家里念叨地说要买一台钢琴,现在终于买了。”
“那天她突然从家里消失,吓了我一跳。”
“怎么没有找人看护,还让她独自出门?”
温禧打断他。
“请过,但除了我,没有人能照顾得了她。”林市昌低下头,轻巧一笔带过之后却是无尽的心酸。
“那天是我工作太忙,再加上她病情已经稳定了好一阵了。“
“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
回想起买钢琴那天,温禧补充说。
“她跟我们说,是想给自己的儿子买一台钢琴,还说自己的孩子上大学了,我还给她推荐了不少我觉得比较适合年轻人放在宿舍的电钢琴,但她最后还是决定要买钢琴。”
“怎么会?”
男人惊讶地瞪大眼睛。
温禧想起之前在琴行看见她的时候,就处处透着不对劲,她穿的衣服,说话的方式,还有孩子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读大学的年纪。现在这些猜想果真被证实。
“我们的孩子最喜欢的是拼积木,对钢琴根本不感兴趣。”
“不过她病情发作时,会这么说也不奇怪,我都能理解。”
听见林市昌的解释,温禧的眼神染上几分同情之色。
“你们的小孩现在在哪里?”
时祺忽然发问。
似乎没有预料到时祺会突然这么问,林市昌愣了片刻,才说出孩子的去相。
“啊,去上学了。”
“很乖的孩子,”林市昌眼中的光好像消失了,又补充说:“现在也害怕自己的妈妈,都不愿意回家。”
沉寂片刻。
“我是做生意的,但最近情况并不好,贷款很快就要到期了,再加上给小金治病。”
“温小姐,”林市昌的眼神里有期待的眼光,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能帮我把这台钢琴收走,再把费用退给我们吗?”
“为了给她治病,我们这套房子也是打算卖了的。”
能在观澜庭中住的,大多是非富即贵。但情况已经严峻到他需要用房抵押,看来确实是不太乐观。
但一台钢琴的价格又有多少呢,充其量万余块,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唏嘘一番,温禧明白,他说得很正确,现在家徒四壁,的确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