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十指修长,手掌淡青色的筋络分明,十全十美,该是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是你。”
时祺逗她。
像被针尖戳破的气球,她闷闷不乐了一瞬,却也不愿为此惩罚自己,从唇边溢出几个字。
“下次记得拒绝我。”
她轻声提醒时祺。
“好。”
他从善如流。
温禧喝过酒,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所以每次和陆思怡在一起的时候,只挑度数最低的喝。
这次在计划之外,纯粹因为他而失态。
时祺将手洗干净,将残余的水滴擦干净,又回到温禧身边,继续做他未完成的工作。
她的脚也很漂亮。光滑流畅的脚背线条,匀润的指甲,像是童话里小美人鱼用美妙的嗓音心甘情愿换来的那双人类之足。
所幸她不用在刀尖上跳舞。
温禧的视线垂下来,安静地看着时祺的动作。看他缓慢地解开高跟鞋的系扣,那双大手无可避免地轻擦过她的脚背,让她心中涌起一点微妙的火星,火星上浮,感觉喉间莫名有些干燥。
如果有一杯水就喝好了。
温禧这么想着,往后欠了欠身,不满地表达心中诉求。
“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杯水。”
他转身走到她的厨房里,温禧的视线就尾随他,看他悠哉悠哉地走到厨房那里,取杯,倒水。
她的房间狭小,时祺长手长脚地站在这里,就好像能将整个空间填满。
到底谁是主人啊。
温禧不悦地想。
白水水温刚好,她一口气都喝干净,却觉得收效甚微,反而干渴得更加厉害。
原本准备等时祺开口时再质问他几句,但等她转头回来,酒精将她偶然清晰的思路又稀释成一团调好的浆糊。
刚才她想问什么来着?
温禧苦恼地想。
温禧引以为傲的理智全盘塌陷,他知道现在是问她心里话的最好时机,却又不愿乘人之危。
“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吗?”
是时祺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嗯,三年零两个月吧。”
温禧的思绪又被牵着走,将纤细的手指曲起来,自己一个一个手指地算数,准确无误地道出居住的时间。
时祺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为她留出安全的空间,耐心地等她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