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风吹日晒,也不愿将全身全心系在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身上,做只漂亮的金丝雀。
时祺却开始后怕。
他眼中的女孩装扮一新,明艳而鲜亮,却长时间如蒙尘的明珠,在市井中翻滚。
倘若她也遇人不淑,倘若她也铤而走险,倘若他再晚一步才找到她。
像是心有灵犀,温禧的声音细柔,化解他此时此刻的担心。
“我跟她又不一样,好歹当初离开时你教过我怎么生活。”
温禧虽然怪他不辞而别,但正是当初与他生活的那段清苦的时间,帮助她积累了些许生活的经验,少走了许多弯路。
温家大厦将倾时,她也不觉得很无助,至少能将自己照顾得井井有条,没有走上跟董富明女儿一样的道路。
“时祺,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当初董富明的事是你解决的?”
她还有些事想求证。
“我根基尚浅,没有这么大的势力,是拜托了表哥。他因此知道你的事。”
一切竟然巧妙地串联起来。
听说后来警方在后续的查案中发现他有多次猥亵乃至□□陌生女性的犯罪记录,案件尚在调查阶段。作为唯一的报案人,她也被警方传唤。
从食物中毒到□□女性,一切都像被计划好似的按部就班,让这个人永无翻身之日。
但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不是什么巧合。
原来她也狐假虎威了一把。
她将任慕想得太好,任慕是商人,商人从不做对自己利益无关的事,白费心力,他必是提出了什么交换的条件。
“果然是你。”
温禧低低地叹一声。
“说起来,还应当谢谢你。”
骤然与位高权重之人交锋,她不仅全身而退,甚至连遗落在董家的工具箱都没有遗失,全须全尾地包装好,寄到她的调律工作室来。
“交换条件是什么?”
“为一位小姐伴奏。”
时祺答。
温禧心中发颤。
她刚才说不想让他做不情愿之事,转而又在无知时将他架上归还人情的绞刑架。
“你不用担心我不愿意,是表哥在追人,让我帮他一把。”
他笑。
温禧说,语调听起来却不大开心。
“虽然我不希望你为我做这件事,但能有可供利用的资源,拯救无辜女孩脱离苦海,避免那双脏手,那也值得。”
普通人祈盼的公理,竟只能以暴制暴,让他作为权力博弈的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