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师是我非常敬重的一名调律师。”时祺说,“刚才我一直都在台下,看见温老师从调律师的角度与大家分享了自己的职业。”
“她说得很好,生动具体,我也受益匪浅。”
骗人,他明明自己也会调律。
“我很侥幸,拥有一份在台前露脸演奏的工作,也因此受到大家的喜欢。但她与我,是同等重要的,如果演奏者离开调律师。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作为国际知名的钢琴家,他从不标榜丰功伟绩,对自我定位不过是一个演奏者,时祺将自己的身份说得太过谦逊,让温禧的脸好像刚煮熟的鸡蛋,润白又滚烫。
“我之所以要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很清楚温老师会选择调律的原因,我与她是多年的好友,就是很好的搭档,也明白她对调律的付出。”
或许大家在从前的认知中,会觉得与钢琴家相比,调律师可有可无。”
他清朗的声音在礼堂中回荡:“但作为钢琴演奏者。我对调律的体悟又与她有所不同,我无比清楚调律师对我们这些演奏者的重要性。”
时祺只夸赞她的调律技术,却只字不提那些浓烈的情感,好像他们是熟稔多年的好友一般。
“正是因为他们在幕后的默默付出,我们才能够在台前为听众带来动听悦耳的音乐。否则即便我们有再高超的技术,再充沛的情感,弹出的音乐也不堪入耳,是对听众的一场折磨。”
他说的话掷地有声,如暖湿洋流,在她心海中涌过,留下长久的余温与一地春生。
他真正理解并尊重她的工作,这世间没有比这更可贵的事。
她在众人面前游刃有余,但时祺一出现,她也跟着乱了一瞬,连回答的问题都屡屡嘴瓢,不好意思地微笑。
吴荻是最快一个回神,时祺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外,联想起今天说的惊喜,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微妙的神情,允许场下最后再向她提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结束。
“差点忘了正事。”时祺想起臂弯里的这束花,用双手捧起,递给温禧:“我是为了送这束花才来的,表达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感谢。“
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她将花接过去,又是香槟玫瑰与尤加利叶,花瓣上滚动着新鲜的露珠。
“今天感谢大家参与讲座,我将我的联系方式留在这里,大家要是有任何与调律相关的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大屏上出现温禧的联系微信,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温禧收下花,宣布讲座结束。
“难为你了,还特意来这里来给我捧场。”
等话筒静音时,温禧微微侧首,对英俊侧颜说。他在余光中鼻梁高挺。
“校企合作是大势所趋,也是公司工作的重点之一,颂音也在提前寻觅,为将来的发展储备人才。”
他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温禧问,他便拿出来给她展示。
时祺转头看见温禧,她将花抱在胸前,杏眼清波涟涟,因为害羞,玉白的脸颊微彤,比粉雕玉琢的花瓣还更娇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