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还在埋怨他。
楚凌沉默了好半晌,被她这样使小性子的经验有些新鲜,看着泪眼汪汪控诉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解释什么,到最后才像是憋出了一句:“没有。”
他其实所有的房事经验就只有与姜芜的,在那之前连春宫图都没有看过,接吻也没有过,如何来的经验?
而与姜芜的房事更是多在她的不配合中临行的,她疼了、不舒服了,也倔强着忍着,不会给出反应,让他甚至觉得男女之事便是如此了。所以楚凌确实是第一次被她指责。
还没细想,一个帛枕砸了过来。
这次有些疼了,但楚凌也只是伸手接过了。床上的女子头发微微凌乱,衣衫在刚刚的混乱中早就半开滑落,可她毫无知觉,只管气鼓鼓地看着自己。
生气的她尤为鲜活生动。
男人喉咙发紧,他发现这样的姜芜,依旧让自己很不争气地渴望得发疼。
姜芜很生气,她挑选的那般体贴的夫君,怎么会让自己那么疼,哪怕就那一瞬间的疼,也让她对这种事产生了恐惧,自然不愿再让他留在屋里,于是指着门外:“你出去!”
“姜……”楚凌原本还想说什么的。
“快点!”又一个帛枕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后,门口候着的下人们头都不敢抬,一个比一个低得厉害。谁都没想到,自己家主子会有被赶出房门的一天。
外面还飘着雪花,楚凌却是只着里衣,连外面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拿就被赶出来的。
就算担心大人会不会着凉,也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半晌,还是楚凌先开的口:“把书房收拾出来。”
“是。”大家忙不迭地应下了。
***
姜芜因为这事恼火得不行,有好几日没有理会楚凌。
男人好像也不在意她的冷脸,每日照常陪着用膳,当然,一到晚上,还是会被赶出来。
除了恼,姜芜也因为那天的经历变得有几分怕。
但是如此几天后,她还是慢慢消了气。
本来嘛,夫妻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不理人就能解决的。
楚凌以前都表现很好的,就这一次,倒也不能就这么判了死罪。
这么想的姜芜,终于在今日楚凌再次示弱后,没有那么坚决地赶他出去了。
楚凌掏出了一个盒子,深褐色的木制盒子很是精致,惹得姜芜也多看了几眼。
“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他其实没有哄女人的经验,送礼物也是今日从那小倌那里听来的,前戏并不只是单纯的亲吻、挑逗。
心意相通的沟通、恰到好处的氛围,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所以在路过银楼之时,便想到了要送与她东西。
其实以往也不是没有送过她东西的,但因为两人不太融洽的关系,楚凌大多是将所有的东西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一股脑放在姜芜需要的位置。
虽然她用的时候也不多。
这般单独地挑选,再特意地送给她,还是第一次。
好像,这才是真正的礼物地含义。
见姜芜有些好奇地往这边瞥,但又死撑着不接,楚凌唇角微微勾起。他自己打开了盒子,姜芜这才看清楚,是一条很漂亮的金链。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金灿灿的东西,尤其是造型也如此别致。
见她感兴趣,楚凌将金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我给你戴上。”
姜芜这会儿气是彻底消了,便伸手表示同意了。
男人却抓住了她的脚:“是戴脚腕上的。”
居然还是戴脚上的?姜芜总觉着怪怪的:“戴那里做什么?别人看不见,我也不能时时看见。”
然而楚凌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那纤细的脚踝,他一只手就能抓住了。
“先试一试。”
他这么说,姜芜就没拒绝了。
楚凌坐在床边,姜芜的双腿搭在他的腿上,白皙的双脚,在大掌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小可爱。
男人将金链戴在姜芜的脚上时,不期然想起那日将姜芜锁起来时,比这更粗一些的金链,绑在她的脚踝上,增添了一股莫名的欲/色。
就像是戏文里被偷去了羽衣的仙女。仔细想想,也确实没什么区别,如今,仙女已经是他的了。
楚凌眼神一黯,喉结微微。
看不到他眼里欲念的姜芜,倒是对这个挺满意的。
确实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