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楚凌怜爱的眼里,有片刻的深思。
他是应该想,原来是爱到了即使是杀父仇人,也要一起死的程度吗?还是应该想,即使这么爱,也会毫不犹豫地想让他死吗?
“你放心,”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姜芜在向他保证,“你死了,我会给你守寡的。每年……每年都给你烧纸。”
楚凌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你不是要一同死吗?”
“你不是说想让我活着吗?”姜芜这会儿明显已经退缩了,她又不想死了。
楚凌唇角弯起,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她最终都会回归到姜芜本人的性格。
“好。”他将人抱起,“让你活着,那就陪我最后一晚。”
姜芜是到了后边,才觉着哪里不对劲,推着身上的人疑惑:“你怎么还没死?”
“马上,马上就死了。”楚凌很快就让她没有精力再去想那些了。只是某一瞬间,他觉着自己是快要死了,死在女人的温柔乡里。
***
翌日,姜芜果真又给自己换了个身份。
今日的她总是离楚凌远远的,楚凌做自己的事情时,她又会偷偷拿眼神瞥。被逮到了,又受了惊一般,慌乱地离开。
楚凌放下了手里的书。
这人就算是一句话不说,也能让他静不下心。他看过去,那明亮又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别的角落,耳朵却在听着这边。像小狗狗似的。
“过来。”
他这么一说,姜芜虽然面露纠结,眼里却藏着笑意,慢腾腾地挪了过来。
楚凌在心里猜测着,这次他俩在这人的脑海里,又该是怎样的恩怨情仇。
“坐过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这次姜芜犹豫的时间长了一点,但也还是乖乖地坐下了。
坐下后,就没那么乖了。
她拿过一旁桌上的葡萄喂楚凌:“张嘴。”
楚凌其实并不是腻歪的人,可他不讨厌现在的感觉。他张嘴,女人纤细的手指捏着葡萄送进了他的嘴里。
“不是应该剥皮吗?”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楚凌好歹也见过。
姜芜眨了眨眼:“好麻烦啊。”
好吧,楚凌差点忘了,属于姜芜自己性格的那部分,总会在这种时候显露出来。
又一颗带皮的葡萄送到了他嘴边。
楚凌张嘴的那一刻突然觉着,怎么倒像是自己更像狗了,还没等他回过神,姜芜将葡萄塞进了他的手里。
“哥哥,该你了。”
那一声哥哥,叫得楚凌心口莫名一酥,于是在女人笑着说:“要剥皮”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到底是照做了。
等他不喜欢她了,再来算这些账好了,他想着。
最后一个葡萄喂进去,他也该享用自己的大餐了,可这次,乖顺的女人却侧过身子躲过了他的吻,表现得尤其抗拒。
“不行,哥哥,”她小声地抗议,“我们是兄妹,不能这样。”
楚凌一愣,原来哥哥还是亲哥哥?他失笑,没好气地手指点点姜芜的脑袋:“这里边装的都是什么?”
姜芜委屈地抱着自己脑袋:“不是哥哥你,从我刚及笄的时候,就每日拉着我,做……做那种事情,吃嘴嘴,还说我的胸太小了,要揉……揉大……”
后边的话,被楚凌手指堵住了。
“别说了。”
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女人分外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饶是楚凌,脸上都被她说出了热意,好在他的脸天生严肃,并不显,落在姜芜的眼里,仿若还生气了一般。
她就更委屈了。
她也是才知道,兄妹不可以做这种事情嘛。
“哥哥?”
知道了哥哥的意思后,楚凌被她叫得身体更热了,可到底也没顶着这样认知的关系做什么。
***
到了冬里的时候,姜芜的记忆,才终于趋于稳定。
那日楚凌一进门,便看见向自己奔来的女人。
地上积着雪,有些打滑,楚凌看她奔跑的动作,心仿佛都提了起来。
他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稳稳接住撞进了怀里的人。
他看见怀里的人抬头,仰望着自己,那爱意,仿若更浓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