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家中姐妹中的老小,弟弟没出生之前,倒也是备受宠爱的。
可能方才也是想到如今这差距,才会一时间没控制住火气。
母女俩正尴尬不已的时候,还是下人打破了寂静。
“夫人,小姐,姑爷来了。”
姜芜一愣。
县里最近像是像是在调查什么案子,上面也来了人,梁谦作为县令,是要全程陪同的,早上自己走的时候,他因为确实走不开,又害怕自己生气,好言哄了好久。亲自把自己送上了马车。
其实姜芜也没有生气,梁谦平日里对这个岳父孝顺得过头了,事分轻重,心意到了就行了。
没想到这傻子还是过来了。
姜芜嘴上骂着傻子,心里可甜着呢,抱着明珠往前厅里去了。
还没走到,就已经听到梁谦温润好听的声音。
果真,她进去的时候,男人正在与父亲说着什么,哪怕是背后嫌弃,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父亲是不敢明面上有什么不敬的。所以看起来还算是相谈甚欢。
见她过来,梁谦马上起身迎了上来。
“娘子。”
男人眼里含着笑,那张看了这么多年的脸,无论什么时候再看,依然会让人心动。
他熟练地从姜芜怀里将女儿接了过去:“抱歉,我来晚了,明珠没闹你吧?”
“没有。”
他们又待了一会儿,才辞别这一大家子往回去。
路上,姜芜才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跟上级告了假,”姜芜喜欢抱着女儿不撒手,梁谦就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的手下拖着为她减轻重量,“岳父过生日,毕竟是大事。你一个人回来,我怕他们为难你。”
姜芜心里好笑,嘴上倒是没饶人:“什么大事?那个老顽固。哎呀还有我让你礼物别买太贵的,你就是不听,平时不是怪省的吗?”
梁谦是真的省,自己的鞋子、衣物那都是一穿穿好几年,姜芜不给他购置新的,他就不知道换。
但他对姜芜和姜芜的家人可不会吝啬。
姜芜的小嘴厉害着呢,叭叭叭得将自己在家里受到的委屈都说了一个遍,她说的时候,梁谦就笑而不语。
一直到她说完了,对着那殷红的唇轻轻点了一下。
这下红的不光是唇了,女人脸颊和耳垂都红了。
说起来,姜芜也不是什么害羞的人,他俩之间,她也更主动一些,可尽管如此,他如果做这种事,女人还是会一副害羞的样子。
梁谦也爱死了这个样子。
姜芜咬唇,感受着脸上的热意一点点散去,真是的,每次看到梁谦害羞,自己就格外想戏弄他,再等着人家主动了,自己又禁不住逗。
她胳膊碰了碰男人。
“听到没有?我娘说要让你生个儿子。”
梁谦赶紧抱着娘子表明立场:“不生,咱们有明珠就够了。”
“我娘说了你们男人可以反悔。”
“我明日就喝绝子汤。”
姜芜哼哼了两声,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身子往前倒去,还好被梁谦一把手抓住。
赶车的马夫很是机灵,一般不会这样,梁谦安顿好了姜芜,才出了马车去看什么状况。
“怎么回事?”
“大人,前边像是躺了个人。”
姜芜隐隐听他们说着,她掀开车帘,看着梁谦与马夫一起点着灯去看了。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人?
那边的人低语了几声,没一会儿,姜芜就见梁谦扶着一个面色清秀、身形瘦弱的年轻小伙子。
那小伙子灰头土脸,满身都是泥土,头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姜芜赶紧往里让了让位置:“怎么回事?”
剩下两人将小伙子扶了上来,梁谦回答她:“像是伤着了头,还有气,得赶紧送去治疗。”
人命关天的事情,也没人敢马虎,马车的速度也一下子快了起来。
毕竟是见了血,梁谦扶着那人,姜芜则是抱着明珠躲得远远的,中途见少年因为颠簸要滑倒了,她下意识还是帮着扶了一把。
这一扶,隐约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姜芜面色狐疑,看了看自己的手,想想刚才的触感,不太确定,又伸手往胸口那里再摸了一把。
旁边某人锐利的视线一下子就扫了过来:“干嘛呢?”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抓着姜芜的手就想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