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
姜芜原本还想安慰安慰青阳的,在他的眼神之下,也不敢待了,只能看一眼仍在失魂落魄的青阳,快步走过去跟上了楚凌。
宫宴很是无趣,无论是歌舞还是大家的觥筹交错。
倒是那边一直喝闷酒的张秀,咬牙切齿的楚婵,以及目不斜视的楚嫣,反而还要更有趣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心不在焉的不满,楚凌再被敬酒的时候,将酒杯推给了姜芜,示意姜芜帮他喝。
姜芜只能收回自己看戏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端起了酒杯。
她的酒量确实还可以,那也架不住一杯一杯地来,到宫宴结束的时候,姜芜已经醉得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刚一起身,不能平衡的身子就要倒下去,被身边的楚凌一把抓住。
醉酒的女人已经分不清眼前是谁,自然也没了平日里的惧怕和疏离,自己没力气了,便顺势倒进了旁边人的怀里。
鼻子嗅了嗅,不喜欢这个味道,是个讨厌鬼。姜芜又想把他推开,却被男人牢牢按在怀里。
“本官就先走一步了。”
一群声音忙不迭地附和:“大人慢走。”
姜芜只觉得自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已经醉糊涂的姜芜分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只是她在人家的怀里也不老实,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最后抬头,伸手按住男人的脸。
这么乖地让她随便闹腾,果真是阳舟吧?姜芜重新安心地躺回了男人的怀里,知道了是阳舟,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想听小曲,”她拉拉男人的衣袖,用着似命令又像是撒娇命令的口吻,“快给我唱首小曲。”
上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愠怒的声音才传来。
“姜芜,你把我当谁了?”
第25章 对你好
当谁了?
姜芜眯着眼睛又看过去,这好看的鼻子、眼睛,不就是他们家的阳舟嘛?就是今日说话怎么凶凶的?
“当然是我喜欢的人了。”平日里都压抑着不敢说的话,如今的醉酒反而给了勇气。到底是被自己养在外面,见不得光,姜芜其实是对他有亏欠的,这会儿带着一丝补偿,她亲呢地蹭了蹭男人的胸口,“等以后,我就只疼你一个人。”
迷迷糊糊里,她依偎着的这个躯体,似乎更加冰冷了,原本紧紧抱着她的手,也突然撤去了力量,身体的下滑使得姜芜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就紧紧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托在她身下的手倒是没有完全撤去,可又一副不想使力的样子,让姜芜没有安全感极了,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脖子,死命地往上蹭着。
“下去。”
“不下。”
“自己走。”
“不走。”
姜芜不明白为什么向来温柔的阳舟突然变得跟那个死人脸一样凶了,她越想越委屈,眼眶逐渐开始发热,胸口更是酸涩难当。
察觉到男人一直的沉默,哪怕是醉了,姜芜也来了小脾气,手一松当真要下来的时候,却反而被男人重新抱住,默不作声地往宫外走。
下人们都是远远地跟着,姜芜重新依偎进了男人的怀里,寂静的宫道上,就只能听到耳边那有力的心跳声。
哪怕是被重新抱起来了,她的委屈也没有散去,眼泪依旧不停地滚落,从脸上滑落进男人胸前的衣物上。
“你对我好一点,”哽咽得几乎不成调得语气,在诉说着主人的委屈,“都没有人对我好。”
那环着男人的手,更是用尽了力气,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
男人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接下来又走得更快了。
马车就等在宫外,下人们见主子们出来了正要迎接,却只看见大人面色阴沉、谁也不理地抱着夫人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里传来那句“回府”,众人像是才回过神,忙不迭地往回府的方向去。
楚凌甚至没有将姜芜放下来,径直就着抱住她的姿势,坐下后将人也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表情不太好,忍了一路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之处,哪怕是怀里的人这会儿还泪眼婆娑着好不可怜,那一点点怜惜在滔天的愤怒与嫉妒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对着那殷红的嘴唇就要狠狠亲下去,却被姜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唇不给亲。
“不可以。”
这话倒是让男人面色缓和了一些,哪怕是认错了人,好歹还知道不给人亲。理智也重新回归。
姜芜只是觉着,如果与阳舟更加亲密了,以后若是楚凌知道了,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得和离……和离了以后才可以。
意识不清醒了,这个倒是记得。
“你就只是因为我对你好吗?”她听到阳舟在问她。
当然不是了,她家的阳舟,长得好看,人也温和,还特别地善良。
只是脑海里明明有这么多话要说,喝醉后的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般,半天说不囫囵,颠三倒四得最后就只说出了一句:“你最好了。”
男人像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姜芜就坐在他的腿上,玩弄着他的衣摆,怎么总觉着好熟悉呢?她一边拿指甲戳,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