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豪伤心至极,整日酗酒抽大烟。蓉太太出殡那天,他拿起家中的猎丨枪就冲去了程府。
程少云早就逃之夭夭,奔着北平程少雨避祸去了。
消息传开,到孟庭许耳中时,他也吃了一惊。转念一想,这郭豪怕是找不到程少云恐怕要对秦淮川下手,心头一震,急忙打电话到了海关总署。
范文生接过电话,回头看向秦淮川:“爷,孟先生打来的电话,找您。”
秦淮川从公文里抬起头,嘴角一扬:“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打电话。”接过听筒,柔声说:“想我了?”
孟庭许可没时间跟他调情,直奔主题,道:“郭豪的夫人难产死了,他一直瞒着蓉太太张广平死了的消息,听说是程少云向蓉太太泄露的,郭豪寻不着程少云,怕是要来找你。你回来的时候带两个护兵在身边,小心点好。”
秦淮川听他关心自己,乐道:“这么快就传到你那里去了?我知道,范文生方才来说过了。你安心,我等会就回来了。”
孟庭许不放心,再次叮嘱几句才挂了电话。趁秦淮川还没回来,又出门办事去。
到了米行,看见林石海正在算账,二人寻了个角落说话。
孟庭许问:“在这里工作还习惯吗?”
林石海点点头,左右在他脸上瞧了瞧,见他左眼蒙着纱布,问:“你眼睛怎么了?”
孟庭许说:“没事,摔了一跤。”故又说起别的。“舅舅,如果我死了,幼芝在这世上就剩下你一位亲人。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请看在母亲的面上给她一条活路。如今我也什么都想通了,你们要争的那些东西,只要不伤害幼芝,你们争就是。”
话落,林石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一愣,半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孟庭许继续道:“你和白延霜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日后你若是有什么牢狱之灾,到那时我再也帮不了你。远离白延霜,踏踏实实挣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要他放弃杭州的财产他怎么可能答应,林石海也不装了,道:“庭许,是你姓孟,不是他白延霜姓孟!你父母的家业你就不想要回来吗?你甘心将这些东西拱手让人吗?婉心要是知道她儿子是这般的想法,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会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