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一撇一捺有棱有角,那字当真写到自己心里头了,恨不得把“秦淮川”三个字抠下表彰起来。
再抬眸瞥他的侧脸,翘挺的鼻梁上那颗淡淡的痣真可谓是点睛之笔,心想这人怎么生得如此清绝。
脱口而出:“好看。”
孟庭许听见耳边的声音,侧过头:“什么?”
秦淮川指着自己的名字:“颜筋柳骨,矫若惊龙,先生写得真好看。”
他一向贫话说得多,孟庭许只当他是打趣自己:“你的字究竟是写得有多么的丑,让我瞧瞧。”说着,去翻他签的字。
不看还好,一看就没忍住笑了声。
“秦淮川”三个字张牙舞爪的,春蚓秋蛇,惨不忍睹。
这跟三岁小孩儿写的有什么区别?
那人又看得呆了,第一次见他笑,也不禁莞尔:“早知道就先给你看我的字了,你就笑话我吧。”
孟庭许收住笑容:“略有进步的空间。”
签完字,孟庭许也累了。
秦淮川这才放他回去休息。
等人一走,拿着他写的字兴致盎然的品了起来。
第二天又找了理由让孟庭许陪自己,孟庭许上完课,整天都呆在他房间里。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直到他不愿意再靠近。
秦淮川一愣,问:“怎么了?”
孟庭许不说话。
秦淮川秒懂,闻闻自己,说:“七日不洗澡,我都臭了。”
叫管家备了热水,他要洗澡去。
收拾得清爽干净,床单也换了,伤口不能沾水,所以费了好大的力气。
养了半月,他可见的能下地走路了。下楼吃饭时,几位太太都愕然一顿,心疼地抽泣起来。
“川儿竟瘦成这样!”
“管家!你快去拿我的血燕,给大少爷端来。”
“还有我煲的鸡汤,一并带来!”
这顿饭属秦真最高兴,见他大哥没事,跟他聊起那木匠做的家具。
秦淮川一听,问:“家里做新的家具了?”
赵娴嗯了声:“这不是多了两个人嘛,报答救命恩人呗。”
原来是给孟幼芝和孟庭许做的家具,到时候要带回家去的。
秦淮川好了,家里也解了禁足。
管家忙着去准备饭局的食材,孟庭许在私塾教书,孟幼芝和秦真也在学校上课,放学都有人接送。
冷青松去青云路找过孟庭许,得知他去了秦公馆,再加上外面那些事情大概猜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