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登时面色铁青。
不想那边琼哥儿却接口道:“自然、自然!”好像他三房不是庶支一样。
听得他又道:“嫡出就是嫡出!为了个庶孽,什么体统都不要了,真是糊涂!”说着他就看向他父亲沈涌,“爹,你说是不是?”
他咬牙切齿道:“你们为了沈玲那个庶孽,还将我娘关了起来,我才多大,就没了娘!”他一指沈琦,“这缺了德的旁支凭什么坐在族长位置上?”
沈涌变了脸色,喝道:“孽障!浑说什么!”
那边小榆哥忽然也道:“正是,没道理庶支享着荣华富贵,倒让我这嫡脉苦哈哈的,吃盏酒的二钱银子都没有。”说着眼神似有似无飘向沈理。
众人目光在小栋哥、琼哥儿、小榆哥身上扫过,便都明白了这是内贼勾来了外鬼。
小栋哥笑容可掬,双手向下压了压,朗声道:“有能者居之,这话倒也没错,这不,我既为族长,必是要给咱们族中带来一场大富贵的。”
“这便是我说的第二桩事,”他掸了掸衣衫,“现今这昏君乃是先帝从民间抱养来的,窃据帝位多年,致使奸臣横行,民不聊生……”
这话一出口,几位房长立时便坐不住了。
做过两任教谕的沈流登时站起身来,指着小栋哥便骂道:“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满口胡言乱语,还妄想当族长?就你这几句混账话就能让沈家灭族!”
却突然不知道哪里出来两个黑衣大汉,一把拽过沈流按在椅子上。
这变故太快,沈流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待要再骂,只觉得肩上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捏得他骨头都要裂开似的。
他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来。
旁边人看了,也不敢说话了。
沈琦想要起身,却被沈理用目光制止,只能强行按捺下来。
只听得小栋哥继续道:“如今我家宁王爷奉太后密旨,发兵讨罪,拨乱反正。十万大军,不日便抵南京,这正是咱们沈氏一族报效的好机会,这从龙之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运气碰上的!”
他看向祖父沈海,道:“我宗房愿带这个头,捐献家资以为军饷,助我家王爷马到功成!”
沈海脸上的肉抽动着,却依旧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