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四太太沈涟之妻冷笑道:“先让你儿子从大牢里出来再说吧。这功名啊,还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哩。”
先前三房闹分家皆因沈湖的大孙子小大哥打破沈涟两岁的儿子十五哥的头,涟四太太一着急又流产了,此后涟四太太就视三房小长房如仇人一般,能损湖大太太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湖大太太被戳了心窝子,立刻跳起来骂道:“你咒谁?你个丧尽天良的……”
宗房大太太见闹将起来,都听不到外头说的什么了,心下有气,一拍桌子道:“都吵什么?!要吵滚回去吵!这里是大祠堂!”
贺氏做了多年宗妇,虽如今分宗了,宗房又交出了族长之位,但到底积威还在,湖大太太气呼呼的坐下来,涟四太太也挑了挑眉不说话。源大太太更跟啥事儿没发生似的,依旧垂眸摆弄着帕子。
宗房大太太心里暗骂都不是省心的货,却转头就听见沈瑾一番说贺家的话。
这会儿沈瑾就在大门口高声向族人说话,厢房也听得真真的。
众女眷都忍不住去瞧几位嫁入沈家的贺氏女,尤其是宗房大太太贺氏、她儿媳小贺氏和源大太太贺氏三位。
宗房大太太婆媳脸色难看至极,齐齐瞪向源大太太,后者则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
宗房大太太心里生气,早知道就让她们方才吵吵了,没听到贺家这两句也不会这样尴尬。又不免迁怒说话的沈瑾,忍不住冷哼一声,低声向源大太太骂道:“你养的好儿子!难道不认贺家是舅家?”
源大太太一晃神,抬眼皮瞧了宗房大太太一眼,又耷拉下眼皮,当初不是这老虔婆作孽,自己的亲姐姐又如何会远嫁早早香消玉殒?自己又如何会嫁给那么个东西做填房!
她细声细气道:“海大嫂子高看我了,打我进门儿,这孩子就成丁,可没一天儿是我养的。且他记在姐姐名下,四房嫡长子,自有正经外家。”
舅家,呸,贺家嫡支坏透了的黑心东西,她这贺家人都不想认,还指着便宜外甥状元公去认?!
宗房大太太气了个仰倒,刚待骂上几句,忽然听外面喊了“肃静”。沈瑾又开口说话。
只听沈瑾道:“四房也不是要就此赖账,瑾愿立下文书欠据,今日欠下族亲多少,都一一写明,他日官司了结,若有四房一份补偿,四房必拿出来赔与众族亲。若是不够,瑾每年还有俸禄,八年十年,瑾也必然偿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