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海、沈瑾、沈瑞这几个知情人没有动。
因有贺家前车之鉴在,沈海望着陆老爷直接问道:“章耀祖到底做了什么?诬陷沈家之事他插手没插手?”
一句话,掷地有声,惊得周遭众人都闭嘴。
同为沈氏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家与章家两姓在外人眼中亦如是,要是章老爷真的陷害过沈家,那陆老爷怕是也不无辜。
陆老爷满脸苦笑,摇头道:“虽系出同源,可陆家章家毕竟是两姓人家,且章家叔父是长辈,如何行事万没有向在下这个晚辈报备的道理。”
沈海因陆老爷与贺家交好怀疑过他的立场,如今这句话听在耳中也同狡辩一样,不由冷哼一声,道:“谁不晓得你们两家同气连枝,这会儿想要撇清怕是没那么容易!”
陆老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太阳穴一颤一颤。偏生沈海说的是大实话,就是陆老爷自己心里也担心着,怕章老爷真牵扯到不要命的事情连累到陆家。
只有沈瑞知晓陆老爷对沈家的帮助,眼见他窘迫,上前提醒道:“章老爷既托了世叔,世叔是不是要走一趟?如此,小侄就不留客了。”
陆老爷忙不迭点头道:“是啦,我先告辞,贤侄留步!”说罢,顾不得再寒暄,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催促车夫速行。虽说他不是官身,没有资格直接往知府衙门去问询,却是要先往章家去,看到底章家到底怎么牵连进去。还有那藏匿匪徒的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搁在旁人眼中,陆老爷就是落荒而逃。
沈海看着陆老爷的马车远去,皱眉道:“谁晓得他清白不清白,现在到来做好人。”又回头对沈瑾、沈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旁人几句好话,就忘了远近亲疏!”
这话虽难听,可在众族亲面前,沈海又是长辈,沈瑾与沈瑞也只有老实听了。
众族人带着对章家陆家的各种揣测相继离开,就是五房旁枝晚辈熬了两天,眼见诸事插不上手,占不着什么便宜,也打着哈欠离开。丧期还久,沈瑛还没回转,大家刷刷存在感就行了,等到沈瑛回来才是表现的好时候。
等到沈瑾、沈瑞回转,沈理已经得了消息,在厅里等了。
之前沈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宁王挑拨远在千里之外两家士绅争斗,即便是为了收拢人手,也太过费心思。他既想要收服沈氏贺氏两家,就不该让两家结成死仇,否则以后都到了他麾下也难以齐心协力。要说闫举人为了两家亲事缘故,迁怒沈家,做到这个地步,难道就不担心引起宁王不满?
如今章家露出来,就能解释通了。
真正想要挑起沈贺两家争斗,坐享渔翁之利的,明面上是宁王,暗地里还有个松江本地大姓才更符合情理。如此即便沈贺两家两败俱伤,还有人真正接受两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