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到底是出自四房,那边是本生亲。要是沈瑾支撑不起来,以源大哥的脾气,总要烦到瑞哥头上……如今沈瑾成才,对瑞哥来说并不是坏事……”鸿大老爷开口劝道。
郭氏叹气道:“我只是不忿瑞哥又被压了一头……当年的事老爷难道忘了?瑞哥本不是笨孩子,却被张氏糊弄得不能读书,传出跋扈愚笨之名;沈瑾一个庶子,却是人人称赞,一时风光无二……不说别人,就是我当年与源大嫂子再好,明知那边情形不对,可对瑞哥也是失望不已……入蒙学三年,连蒙书都没读完,谁会想到这其中有蹊跷?要说这其中半点不予郑氏母子相于,我是不信的……”
鸿大老爷想起四房往事,也是叹了一口气,不再为沈瑾说话了。
沈瑛、沈琦两个离家早,对于沈瑾的印象就是邻居家的族弟,与自己三弟同庚,相伴长大。对于后来,沈全弃了幼年玩伴,选择了年幼的沈瑞交好反而与沈瑾疏远,兄弟两个也能理解。有孙氏恩情在,对于失母的沈瑞,五房上下本就当多照拂。
同沈瑞相比,本是庶子出身的沈瑾,名利双收,已经得到太多。
得知此人得了今科南直隶解元,沈瑛与沈琦两个倒是多有欢喜。同为沈家子弟,自然是族人越争气越好。
反而是沈全,在为沈瑾欢喜的同时,心情颇为复杂。两人同庚,论起月份还是沈全大些,可沈瑾十三岁过院试,沈全二十岁才过院试;沈瑾二十一岁中了解元,沈全连下场一试的信心都没有。
换做心胸狭窄的,少不得因嫉生恨;沈全性子郎阔,别扭一会儿,也就想开了。作甚与旁人比?两人资质本就不同。
或许在旁人眼中,沈瑾今年中了解元,不过是运气使然,可是沈全却知晓沈瑾底细。
早在沈瑾童子试中了“小三元”后,乡试便能一搏,只是弘治十一年那科是要给嫡母守孝错过,弘治十四年伤筋动骨。要不然说不得在三年前或六年前,沈家就能多一个少年举人。
连着错过两科,厚积薄发,沈瑾摘得解元也就是意料之中。
郭氏因沈瑞缘故,对沈瑾生厌,沈理自然也不例外。他虽是沈氏族人,近些年与二房、五房也走动起来,可对于松江族人依旧是冷清的很。就算松江来人,除非必要的往来应酬露个面,沈理也无心亲近。
就算知晓族弟沈瑾得了谢元,进京在即,沈理也无心搭理。
在谢氏询问他,可否要为松江那边的举人预备客房时,沈理摆摆手道:“谁耐烦招待他们,让他们自便……”
谢氏不免犹豫,道:“械大伯如今不在京中,尚书府那边怕是顾不上这个,剩下只有老爷与瑛大叔两家,老爷毕竟为长,到底有个解元在,外人都看着
沈理哼了一声道:“要是说的是沈瑾,那更不用人操心……此子心狡,不知怎糊弄了瑞哥,去年就打发人随瑞哥来京,如今在贡院外典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