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余,沈倒是没有忘记沈瑛,满脸感动,作了个长揖道:“此事多赖瑛大哥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瑛大哥有驱使,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沈瑛吓了一跳,忙闪身避开,摆手道:“万不敢居功,我实没做什么,不过是代哥儿传个话……听着沧大伯娘之意,是从大管家口中听闻此事后便与沧大伯商议过,愿成全海大伯的爱子之心。不过是沧大伯这几日没休沐,你也没过去,才没有与你说此事……”
“竟是如此?”沈惊诧中,就带了几份质疑。
沈瑛见状,不由暗暗蹙眉,瞥了他一眼道:“哥儿不在京中,不知沧大伯、沧大伯娘的为人行事也是有的,这两位长辈向来宽和慈爱,不是会为难小辈的性子。”
按照现下习俗,家中老一辈故去,兄弟就要分家。尚书府却是三房兄弟共居,几十年如此。二老爷还罢,进士出身,即便之前在翰林院沉寂二十年,到底是官身,能自己立起来;三老爷之前无心仕途,过得悠闲日子却是众所周知
不用说,谁都能看出来,尚书府之前不分家是因三老爷病弱的缘故。
能全无私心,养儿子似的养兄弟、小叔子几十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五房上下提及此事,对沈沧与徐氏都是敬佩不已。
沈已经涨红了脸,摇头道:“我不是说沧大老爷、沧大太太会为难我……只是昨儿见了瑞哥儿,见他不知此事,以为那边长辈对他都没提,不会应此事,这才有些吃惊罢了……”
“都是你自己胡乱琢磨,如今好了,有了头绪,早日上门去给沧大伯娘与三叔、三婶请安……”沈瑛道。
沈意外之余,也担心生变,忙不迭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明儿就过去
他虽正值壮年,可也是才经历旅途劳乏,这三日又是吃不好、睡不好,眼下虽眼神亮晶晶,可脸色晦涩,难掩憔悴。
沈瑛便带了关切道:“你也好生歇歇,要是厨子不好用,就去我那边吃饭
沈械拖家带口地回乡守孝,得用的下人自然也跟着服侍,留下的除了代为关注京城消息的管家之外,就是各院里看房子的粗使下人。
沈笑道:“瑛大哥放心,弟弟会好生照看自己……”
至于去沈瑛家用饭的事,沈却提也没提。
虽说现下心想事成,可之前对五房的失望却是真的,心中怎么可能全无计较?
沈瑛看了沈两眼,道:“如此便好,到底出门在外,勿要让家中长辈担心……”说罢,有些意兴阑珊,起身告辞。
沈亲自送了出来,可族兄弟两个都没有再说话。
沈瑛之前虽不赞成“归宗”事,可也真心实意为宗房与沈担心,这才主动参合进此事中,并没有指望沈领情,可也没想到他会生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