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正是顾及此事,加上考虑到断人前程到底阴损了些,才有些拿不定主
王鼎对他毫不掩饰的恶意,倒是让他有了定夺。
这样莫名其妙就记恨自己要死的人,还是断了前程更省心些。
沈瑞虽带了笑,王鼎却觉得他目光森寒,不由浑身发寒,后背寒毛耸立。
正好一阵北风吹过,王鼎紧了紧身上大氅,再看沈瑞依旧是淡定从容模样,便只当自己想多了。自己身后有贵人,别说是沈瑞,就是沈尚书也要客气着
他虽安慰着自己,可到底底气不足,隐隐地也生出几分后怕来,便不敢再针对沈瑞,只对赵敷道:“想要抱大腿,也要掂量掂量分量,堂堂尚书公子能看上你这酸丁?”
赵敷摇头道:“鸦落豚上……”
王鼎冷笑一声,转身呼啸而去。
赵敷善意援手,沈瑞自是领情,拱手道:“谢赵兄出言相助,倒是连累赵兄跟着承恶言了……”
赵敷摆摆手道:“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实不当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跑过来。
赵敷带了讶然之色:“二郎,你怎么来了?”
“大哥,大嫂难产了,娘让我叫你家去”大冷的天,少年跑的额头是汗,呼哧带喘道。
赵敷一听,不由有些傻眼。
少年急得不行,去拉他的袖子。
赵敷这才醒过神来,脸色发白,走路却是同手同脚,又想起还没有告假,便要转身。
沈瑞见了,便道:“赵兄且去,教授那里我代赵兄告假……”
赵敷露出感激之色,道:“那就劳烦沈兄……”
赵敷带了弟弟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府学外赶,沈瑞想起赵敷家境艰难,到底不放心,唤了长寿到跟前,吩咐他取两块银饼子一张庄票,追赵家兄弟过去帮把手。
一夜无话,等到次日,沈瑞来到府学时,赵敷已经满脸感激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