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失望道:“竟是如此呢?我还以为瑞二哥与三哥就是顶天的衙内少爷、在京中能横着走……”
“要是那样,我还用着拼死拼活地读书,早丢了书本做纨绔少爷……”沈珏轻哼道:“咱们这样的书香人家,子孙前程都在科举上,父祖显赫,子孙后继无人败落的,大有人在……这样说来还真是羡慕那些功勋人家,落地身上就带了世职,压根不用自己求功名……”
说到这里,沈珏按了按自己的胳膊,怅然若失道:“说不得我上辈子就是个武将,这辈子投生错了人家了……”
通州码头到京城几十里路,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从朝阳门进城。
因长福已经先一步快马回京来送信,徐氏就吩咐二管家带人到朝阳门外相迎。
沈环见状,不再翘首四望,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
因沈瑛住在其他坊,沈全要与大家分道,沈瑞就下了那边马车,上了沈珏、沈环这辆。
两家行李在码头都是分装好的,到了路口,沈全就带了一辆行李马车走了,剩下的马车继续往仁寿坊去。
马车外,已经有行人喧嚣声。
眼看着沈环不自在,沈瑞道:“同松江比起来,京城不过是人多些、车多些……当年我与珏哥刚来时,也觉得京城让人生畏,后来呆久了也就那回事。这边虽勋贵官员多,可百姓还比不上松江富庶……”
沈环讶然道:“这不是京城么?天子脚下,还有穷人不成?”
这真是孩子话了。
沈珏“噗嗤”一声笑了,指着沈环道:“何不食肉糜,说的就是环哥这样的……”
族兄弟之间说话的功夫,马车缓缓驶进仁寿坊。这里住的都是官宦人家,外头并无喧嚣之声,似乎一下子肃静下来。
“二哥回来了、三哥回来了……”外头门房小厮一路往里通传。
沈瑞、沈珏等人下了马车,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
“见过二哥、见过三哥,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太太可念叨有些日子……”管家上前见礼道。
沈瑞虚扶一把,道:“太太近日可康泰,老爷那边呢?”
管家躬身道:“太太那边还好,老爷重阳节后犯了宿疾,咳了几日,不过前些日子也渐好了……”
沈瑞心里叹了口气,指了指沈环道:“这是宗房族叔家的环哥,随我同三哥来家里做客,我们先去见太太,后边马车上的东西都是长福收拾的,让他与大管家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