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能狠心不管乔家的事,还能狠心不管侄子?
乔二老爷想着兄长的德行,对于这个提议也有些兴趣。一次买断,省的长房以后再生事,也算好事,只是这银钱么?
见乔三老爷许久不开口,乔二老爷就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乔大太太贪婪归贪婪,可乔二老爷巧舌如簧,也不是白给的,最后这银钱从两千两银子压到一千五百两。
乔二老爷意犹未尽,还想要继续压价,乔大太太却是不依了。这是一锤子买卖,卖的太低,可是没有下一回。
瞧着至亲为了几个银钱如此你来我往,乔三老爷不由生出羞耻心来。
他素来清高,是见不得这个的,不耐烦道:“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二哥别再还价……我出整数,二哥出零头就好……不过大嫂那边要先见了字据,且要大哥亲自书写盖章的……”后一句是对着乔大太太说的。
乔大太太点头道:“正该如此”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她也不好打发人传话,起身告了声罪,亲自寻大老爷去了。
乔二老爷道:“本就是你我两家的事,怎么能让三弟出大头?如今你日子也紧巴,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还是一家一半来的好……”
乔三老爷有些意外:“二哥既不是舍不得银钱,方才怎么还与大嫂磨了那许久?”
乔二老爷道:“一码归一码,我实不用用血汗银子便宜了大嫂。过去三弟没见识过大嫂这一面,我也不好多说,说多了反而像是在挑拨……咱们这位大嫂,看着是个棉花团的性子,可却是个钱耙子……早年老太太当家且不论,只大嫂当家这小二十年,公中每年进项就少了三、四成,还损了几处祖产,大嫂名下的嫁产却多了两处……我之前是存了几个私房钱,在外买了两个小铺放租,那也是无奈之法。我恁大的人,每日在外应酬打理,可每个月只有二十两银子月例,又哪里够使?早年交到公中的进项也是只有进的、没有出的,却不见公中新置产业,这银钱都哪里去了?”
乔三老爷方才听了乔二老爷早年置产的消息是有些不满,不过也不打算计较,谁没有私心呢?就是他这里,不是也给自己这房攒银子么?
不过听乔二老爷这一说,乔三老爷也明白过来,乔大太太的贪婪哪里是分家后穷了才有的,这竟是本来的性子。
当家主母是这样的性子,乔家败落真是不冤枉。
乔三老爷已经打定主意,只让长房最后占这一回便宜,再无下回。
等到乔大太太拿了乔大老爷的手书出来,乔二老爷、乔三老爷就打发长随回去取庄票。
一手交庄票,一手收了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