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方才想着心事,还不觉得,现下看到吃的,还真有些饿了。
道痴笑着谢过,捡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陆家都是北人,还保留着北方人盐多口重的习惯,因此这包子正和道痴口味。
一口气吃了三个。
陆炳歪在榻上,看着道痴面色如常地吃了三个包子,不由好奇道:“二哥,你就不激动?”
道痴看了他一眼,道:“大郎一激动,少吃了包子?”
陆炳讪笑两声道:“不只是我,连娘晚饭也没吃几口。”
见他脸上不像欣喜,反而眉眼之间带了隐忧,道痴不禁好奇道:“大郎在担心什么?”
陆炳苦着脸道:“二哥,殿下在安陆是一国之主,人人服顺;到了京城,面对皇亲国戚、王公大臣,说不定要挨欺负。”
道痴闻言一愣,这话不像是陆炳的口气。他看了陆炳两眼道:“可是婶娘说什么?”
陆炳叹气道:“我娘担心殿下……说殿下看似好说话,却受不得气。要是遇到不公之处,恐有委屈。”
道痴沉思,看来最了解世子的还是世子的乳母。现在遗旨才到安陆,范氏就开始担心往后之事,而且还说着,不是无的放矢。
见道痴不说话,陆炳望了望窗外,而后小声道:“二郎,殿下昨晚将邢百户与虎头叫到身边……从昨日起,虎头开始在殿下身边扈从……”
道痴抬头,皱眉道:“刚才怎么没见?”
陆炳道:“许是安排在暗处。”
道痴想了想道:“京城过来五千京骑,王府安全无需担心吧?”
陆炳道:“殿下也是以防万一。”
道痴晓得,不过是世子疑心重,并不能信任京骑的缘故。
可是那样的话,北上路上怎么防?既防着,还不能明面的防,否则没等进京,就得罪人。
他心中有些痒痒,好奇世子与那些钦差在谈什么。
太后的谕旨下的急,京城的龙椅还等着人座,即便正德驾崩的旨意没有明发天下,可是总有蛛丝发迹流出来。要是等到藩王意动,世子还没有至京,还不知会什么样。
说起来宁王还真是运气不好,要是他再耐心等两年,就在现下这个时候叛乱,那效果绝对非同凡响。
眼见外头渐黑,惊蛰才提了食盒回来。
道痴用了包子,肚子里已经饱了,就让惊蛰提回去自用。倒是陆炳,是个隔锅香的,打开食盒,挑着两道肉菜都吃了几口,才让惊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