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本以为王崔氏真的病重,想起庶孙来,才亲自去王府接了道痴过来。
可这唱做俱佳的,除了头上系着的头巾,哪里还有生病的模样?看来生病不过是借口,趁着王杨氏与三郎不在,在道痴跟前挑拨离间才是真。
这老太太的心太狠了,已经出继出的孙子,还用得着如此?就算三郎与道痴关系好些,受益的也不单单是道痴。更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竟然直白地挑拨起他与道痴的关系。
难道宗房看重二郎,就这么让王崔氏受不了?她以为她不说,王氏宗族都要以她的喜恶为喜恶?
王珍的脸一下子黑了,道:“正该告诉洪大叔,我回去就修书一封,使人快马加鞭送到京中,请洪大叔赶紧回来。”
王崔氏闻言,脸色一白,忙道:“何至于此,我歇几日就好了,不劳烦大郎。”
王青洪如今在京走动,正是起复的关键时候,要是王珍真将王崔氏病重的消息递到京中,王青洪就得放下一切回乡侍疾,否则就是不孝。
王珍心中虽恼,可也晓得轻重,不过是口头上吓吓王崔氏。
道痴当然也晓得老太太压根没病,只是抽风地想起他来。想着王宁氏听说王崔氏病重时的担心,对比王崔氏现下的做作,道痴越发懒得搭理王崔氏,便对王珍道:“大哥,下晌还有课,小弟先回王府了。”
王珍也被王崔氏这突如其来的“慈爱”弄得腻歪,起身道:“我那边也离不开人,与二郎一道走。”
王崔氏忙道:“慢着,先别走。”
道痴与王珍都望向王崔氏,王崔氏从枕头下摸出个荷包,打开来,里面是枚拇指大的羊脂玉观音。
她叹口气,看着道痴道:“不管你怨不怨我,我是真觉得亏待了你。你到底是我家骨肉,纵然现在归了九房,我心里也盼着你好。这个观音,是使人在佛前开了光的,我也供着念了八十一遍经,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道痴不由皱眉,他是真不稀罕这玉观音,可是又有“长者赐、不可辞”这句话。
见他依旧不接话,王崔氏望向王珍。
王珍没法,只能劝道痴道:“既是叔祖母一片心意,二郎就收着吧。”
要是王崔氏给金银钱财之类,还能将王宁氏推出来做借口玩具;如今一个小物件,受了又有什么。
道痴忍住心中不快,双手接过道:“谢伯祖母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