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质量的物体会导致时空发生弯曲,集中分布的暗物质质量巨大,经过它附近的光线会发生弯曲。”
谢序淮认真倾听,大概理解意思,对她丰富且深奥的知识面感到好奇:“你的专业是天体物理吗?”
现在还不是,以后会的。
赵津月一笑而过,“有这方面的纪录片,可以看看,挺有意思的。”
谢序淮记在心里,他要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不然以后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看来你的理想是当个科学家。”
她点头。
如果没有理想与目标,那就不是赵津月了。
“读研读博,搞科研,我喜欢探索与开拓,这很有趣。物理学的发展就在于不断提出新概念来修正理论假设和实际观测之间的出入,最终建立出一套可以自洽的数学模型。如果以后的我解开了暗物质的谜题,那多有成就感呀!”
她在描绘未来时,眼神灿亮,神采奕奕,整个人好像会发光,谢序淮久久移不开眼,心也随着她激荡澎湃。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前进的道路很明晰,她也朝着目标方向不断努力,无论在哪里,都是耀眼的中心,令人敬佩,令人仰慕。
相较她的辉煌未来,他想要的就很简单了——为她做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安全送她回家,如果有幸在分别前与她吹吹晚风散散步,那就更幸福了。
不过,现在也很幸福。
谢序淮在做饭的空隙望向客厅,赵津月正坐在地毯上一边研究机器构造,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心无旁骛,专注认真。
锅里的水烧开了,他收回视线,春风满面。
做饭给喜欢的人吃是很快乐的事,谢序淮把刚从蒸箱里端出来的鱼推到她面前,“多吃点,这个有营养。”
眼前丰盛的菜肴营养搭配均衡,色香味俱全。赵津月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动了,她正长身体,在饮食上决不能亏待自己。
“不够我再做。”谢序淮见她很喜欢自己做的菜,吃得也很想,心里更开心了。一直没有胃口的他食欲大开,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你厨艺比我家那位……”
声音戛然而止,谢序淮问:“什么?”
赵津月平静一笑,“比我家里人做饭好吃。”
赵沉做饭也挺好吃的,不过到底是年纪小,经验不够,而且食材也不同——家常便饭和山珍海味确实没法比,像鲍鱼龙虾这种东西,下馆子都不舍得点。不过对于谢序淮来说,习以为常吧!
赵津月感慨了下,没太在意。她没有虚荣心,也没有金钱方面的攀比欲,等以后自己拥有挣钱能力,能达到富婆水平那就吃好的,达不到就吃普通粮食,做好了也很营养美味。不过,她确实在谢序淮这里见识到了很多东西,让她觉得很有趣。
酒架上金色瓶装的白酒吸引她的注意,是她听过的很有名的牌子,瓶身印有一个80年的字样。
她只尝过啤酒,没喝过白酒,尤其还是这种名贵的酒,心生好奇。
“我想看看那瓶酒。”
谢序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毫不犹豫地拿给她。他很少喝酒,家里的酒大多都是别人送的,摆在架子上收藏。
赵津月拿起来看,像拆解电磁炉似的仔细认真,“我可以尝尝吗?”
谢序淮犹豫了下,他倒不是不舍得,只是这酒的度数有点高。
“你以前喝过白酒吗?”
“喝过,那种自家酿的。”
村口大娘家常年摆着一大坛酒,她小时候路过,总是能闻到挥发出来的浓烈酒味。构成酒的分子不断运动,与人的嗅觉细胞接触,也算是间接喝了吧?
的确是有点强词夺理,赵津月暗自笑笑。
见她兴致高涨,谢序淮不想扫兴,拿出小酒盅,给她倒了点。
酒的颜色泛黄,气味浓郁,闻一下好像就要醉了。像研究机器构造似的,她先观察,再进行品尝。味道强劲,饱满醇厚,焦香层次丰富,很不错的体验。她后来查了下这款酒,七位数的价格。
不愧是名酒,其他的酒都寡淡无味了。
赵津月一口闷了,那种上头的感觉很愉悦,她还想再喝,谢序淮立刻阻止,“不能再喝了,白酒劲大,很容易醉的。我邀请你来我家吃饭,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更要保证你状态清醒,不会出现断片、失忆的危险情况。”
她满不在乎:“我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享受和他的暧昧,可以尽情放纵,也可以随时抽离。
谢序淮无奈拿走她手里的酒盅,故作严肃地提醒:“再喝就不清醒了。”
“没劲。”赵津月抱怨嘟囔。
他虽然看上去温柔亲和,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很像既照顾又管控的家长,有S的潜质。
可能还没有激发出来?
她更好奇了——
他在欲望面前是怎样的?脱光衣服到床上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克己复礼?主导权会落到谁的手里?
胜负欲激起她兴致浓烈,她信自己会赢,更想看他失控。
微醺的醉意刚刚好,身心放空,愉快放松。赵津月像玩玩具似的,把拆卸的家电统统组装好,成就感十足。
“真厉害!”谢序淮不禁夸赞。他刚收拾完厨房,过去扶起坐在地上的赵津月。
醉意有些上头,她的身体摇晃不稳。谢序淮握住她的手臂,待稳住重心时,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他不免担心,谆谆叮嘱:“如果和异性单独吃饭,尽量不要喝酒,不太安全。我知道你有防身能力,不过还是要注意。”
自己的家长都没有这么唠叨,不过他的声音挺好听的,温柔清润,长相也不错,唠叨起来别有一番韵味,赏心悦目。
赵津月一笑,忽地靠近,“那现在,我安全吗?”
距离突然被拉近,谢序淮不知所措。天花板的灯光格外明亮,晃得他发晕。
赵津月微醺的笑意更浓,饶有兴味地问:“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谢序淮的喉结滑动了下,耳根通红。
那双含笑的眼睛很亮,仿佛可以看到满天星河,璀璨夺目。银河也在望着他,许多星星降落下来,落到心跳处,印在记忆里。
谢序淮快要招架不住了,立刻后退保持距离,“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赵津月不爽,“你是老年人作息吗?”
还不到九点钟。
谢序淮转身为她收拾背包,心跳仍然很快。他深呼吸下,软语温言地劝:“你喝醉了,回家早点休息,不然家里人该担心。”
赵津月看上去恢复平静,只是走路还有些踉跄,谢序淮伸出双臂护着她,自觉隔着距离,没有肢体触碰。
晚上气温低,她只穿了一件短袖,谢序淮担心她醉酒吹风受凉,想拿外套给她披上。他回房间取衣服时,领带突然被扯住,那股力道很大,一个趔趄,他被拽了回去。
谢序淮还没反应过来,双唇覆上温软触感,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头脑顿时空白,晕晕忽忽,天花板的灯光折射出迷离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