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朱砂痣古言强制爱

倒计时1(1 / 2)

香茵被下人领去偏房里换衣服,云桐双则被沉朝拉着进了寝室,内里装潢清贵低调,若有若无透出股浅淡的香气,与沉朝身上渗出来的一样,她嗅着只觉安心。

“去屏风后沐浴吧,我去给你找衣服。”

沉朝把她头上多余的钗拔掉,又熟练地挽了一个简洁利落的发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云桐双反应的机会。

云桐双愣了愣,问:“不是只换衣服吗?”

沉朝瞥了她一眼,直接握着她的手,让她贴上自己的脸——一片冰凉。他挑了挑眉,没有多言,云桐双就心虚地移开目光,把他推出门外。

“好啦……我去就是了,我会快一些的。”

云桐双泡在温暖的水中,长呼一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思绪逐渐飘忽。

她忽然想到,沉朝今日是不是有点过于寡言少语了?哪怕面对着她,也好似一直在伪装,有种淡淡的疏离,像在压抑着情绪。

花瓣飘在水面上,沁出馨香,熏得整个人飘飘欲仙。她闭上眼,迷迷糊糊,那念头转瞬便消逝,没有深究下去。

热水浇在身上,驱散了雨夜的寒意。若不是惦记着要回云府,她怎么都得多泡一会儿。

“哗啦——”

云桐双恋恋不舍地起身,身上的水沥沥淅淅地落下。她的视线随意移向一旁,衣架上已然搭着一套红色的……睡袍?

她怔住了。

她刚才明明没有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衣服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又为什么……是睡袍?

迟钝的、毫无警惕的她,终于意识到事态向无法预估的方向发展。

云桐双猛地屏风处看去——昏暗的烛火摇曳,勾勒出屏风外那道不知何时坐在哪里的熟悉身影。透过朦胧的侧影,能看出他正静静地、端坐在外面,宛若鬼魅。

“……沉朝?”她轻声询问,“是你吗?”

迟迟没有回应。

屋内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到,安静得令人恐惧。

云桐双强忍着不安,试探地说:“沉朝,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得回去了,香茵还在等着我……”

“乖乖,先把衣服穿好。”

屏风外的人终于开口,但他根本没有回应她的话,漫不经心地命令着。

云桐双脑中一片空白,僵硬地循着他的话,把睡袍披在身上。

睡袍红得刺眼,她看着,竟恍惚觉得像当年成婚时的婚服。布料触感柔软,穿上像溺在云团里,有种不切实的飘忽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云桐双不自觉地揪紧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风外,抬眼便看见沉朝正拿着一个空碗细细端详,碗底还有残余的药渣,可空气中未有任何苦涩的中药气息。

察觉到云桐双的疑惑,沉朝瞥了那空了的碗一眼,目光幽暗:“一些调理身体的药罢了。”

她没有心思去关心药,想起刚刚诡异的氛围,云桐双有些胆怯地望向他:“我……”

“香茵已经回去了。”

沉朝猜到她想问什么,骤然打断了她的话,看着云桐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浮现出不解与恐慌,他极轻地笑了一下。

“她会与秦夫人说,你要留在这里。”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为什么?”

沉朝起身,不紧不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一步步逼近。蛛网收缩,愚钝的猎物终于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也终于发现眼前的爱人全然变了模样,让她感到极度的陌生。

沉朝的面容仍旧俊美,烛火映在脸上,烛影摇动,他眸中晦暗,嗓音温柔:“乖乖,你承诺过的。你说,下一次,一定不会拒绝我。”

“今天,我想你留在这里。”

那夜轻易许下的承诺,此时变成回旋的剑,把云桐双困在囚笼中,无法逃脱。

“不……”

云桐双忍不住往后撤了几步,极度紧张下差点撞上屏风,却在下一刻被扯进男人怀中,急促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内室里格外明显。

她抬头望着他,仓皇摇头,语无伦次:“沉朝,今天太突然了,我们改天、改天好不好?我今日有些累了,我……”

“嘘。”

指尖抵在唇上。

她不由噤声。

沉朝微微眯起眼,似乎因她的无理取闹而感到困扰:“乖乖,你要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云桐双试图找一个理由来推拒,可绞尽脑汁都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苍白无力,“我今天真的不想……”

耐心被消磨干净,暴虐的欲望逐渐翻腾,沉朝不想再听她辩解下去了,掐住她的下巴,直视进她颤抖的眼瞳,只轻轻问了一句。

“是不想……还是不能。”

云桐双瞳孔骤缩,彻底失声。

这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把她所有拙劣的遮掩暴露在赤裸的目光下。她的卑劣、她的隐瞒、她的不忠,全都……无所遁形。

她不知道沉朝得知了多少。

也不敢猜测他知道多少。

她怕得近乎战栗。

“不是的……”

眼眶里的泪水已经蓄出一汪清澈的湖泊,云桐双泪水涟涟,拼命地摇头,想说些什么。可说出口的谎言太多,如今她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毫无的说服力。

“沉朝,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明他还没有说什么,她便做贼心虚,吓得神不附体,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连强装镇定都做不到。

他的妻子,天真又胆怯。

自作聪明,也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