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似虎还是似鼠……”傅祈年停顿片刻,“好好成长便是好。”
傅祈年事务繁忙,平日里多看兵书,商蔺姜倒是有些意外他会看那些育儿之书,且看的还是育女童之书,听了这话,心中的烦恼顿减了几分。
傅祈年从北平回到园林后便差人去找了稳婆、医婆和乳娘,稳婆找了三个,而医婆和乳娘各找了一个,一些生产所用之资之物,还有生产时的暖房也一一准备好了。
商蔺姜想自己喂养孩子,但又怕下奶困难,所以也没反对找乳娘,且找个有经验的乳娘来喂养也不是坏事儿。
将近临产之期,最怕胎位不正,十月中的时候其中一个刘姓稳婆火眼金睛,察看出商蔺姜的胎位有些许横生。
横生容易难产,横生用刀割,难产用拳端,不管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会大伤母体。好在刘稳婆是个颇有经验之人,及时纠正了一段时日后胎位便转正,免得生产时商蔺姜另外受痛咯,傅祈年对她感激不尽,提前赏了喜钱。
在生产前的十日,商蔺姜心烦意乱,夜里数起,起来后就呆呆坐在榻沿上发呆,没有一点困意。
傅祈年睡眠浅,商蔺姜一起,他也会醒来。
猜她是紧张害怕,傅祈年只能温言慰之,有时会提出去外头走走,有时则陪着她坐着说说话。
多半时候她的兴致缺缺,十句话里只回上那么一两句。
生产前的一个晚上,也就是十一月初五的时候,商蔺姜半夜又起,起来后一脸严肃,对傅祈年说:“孩子的乳名叫‘宠宠’吧?你觉得如何?”
“好。”乳名取此字,给足了偏爱,傅祈年哪里会说不好。
乳名可以先取,但取外名要孩子的生辰八字,这个急也急不来。
定下乳名后,商蔺姜豁然开朗,重新躺回榻里,嘴里说着孩子外名的事儿:“你觉得孩子是去何处的寺院道观寄名好?”
傅祈年一边听着一边半拥着她:“杭州的寺庙道观多,不如就在杭州择一处寺院寄了?”
“杭州啊……”商蔺姜回想着杭州的寺庙道观又犯了难。
杭州的寺庙道观多是多,但越多越难选啊。
见商蔺姜一脸愁色,傅祈年失笑,转了话题:“说来我还不知道,商商的乳名是什么?”
“我?”见问,商蔺姜笑容灿烂,“我的乳名和名儿差不多,是姜姜,阿娘取的。”
“那外名呢?”傅祈年又问。
问到外名,商蔺姜微合着眼皮,辞色难懂:“爹爹嫌我是个冤家,哪里会去寺院庵观里给我寄名的……生了儿子后倒是上了心,罢了,这些事儿不提了。”
商蔺姜的话只说了一半就不想再说了,她当年洗三之后,顾芙曾想拿着她的生辰八字去道观里寄名,以祈佑护,商瑛却不许,说是太乙司命事务繁忙,一户人家里只能佑护一个孩儿,让她一个女儿家寄名了,日后家中的男儿便不能得到全部的佑护。
说到底还是觉得女子无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