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离开伯爵府，你对我不闻不问，何曾给我机会！”慧娘子撒泼道。

陶氏掐着手心，桩桩件件讲给她听。

“当年，你和柏惜年联手算计你大哥，让他此生不能再走路，前程尽毁，你父亲，恨不得把你杀了！是我，是我劝着他，求他给你一次机会！

为了给你条活路，我让你父亲瞒着你大哥大姐和二姐他们！不让他们知道你和柏惜年对你大哥的算计！

你怀着欣姐儿时，你婆母算计你，给你请的稳婆不中用，是我偷偷让人塞了两个稳婆进你府中，你才不至于难产而死！

这些年，你每次缺钱，都是找你二姐要！我担心你二姐对你不耐烦，每月给她千两银子，就是想借由她的手，将银子给你！

你在京中名声臭了，没有先生愿意给你府上三个姐儿授课，是我，偷偷塞银子，百般哀求，让那些先生帮你好好调教女儿，盼着你三个女儿能好！

可你呢，你是怎样做的？”

陶氏手中拐杖狠狠敲向地面。

“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当年，你对你大哥下手，我怜惜你是被柏惜年利用，到底不想把你逼入绝路！

可你万不该，对萱姐儿动手，那可是我和你父亲、你大哥的命！你是想逼死我们！

还有辉哥儿、婉姐儿他们，他们是你二姐的孩子，这些年，你二姐如何对你，你忘了吗？你居然还恩将仇报？你真是好毒的心啊！”

慧娘子听到陶氏这番话，并没有感动，反而冷血道：“母亲对孩子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这些年，就算你背地里偷偷对我好，可是，你明面上，对我可是冷酷得很！京中人人皆可嘲笑我！可你有哪次维护过我吗？

娘，我努力筹谋，不也是希望柏惜年能上得了台面，给你们争光，让你们接受他，接受我吗？”

陶氏摇头，“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那个柏惜年，不是个好东西！”

慧娘子流着泪，倔强道：“是，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爹娘不认我，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说到底，我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娘的错！”

陶氏难以置信：“我的错？”

慧娘子委屈道：“娘当初若是拦着我，不让我头脑发昏，嫁给柏惜年，我就不会活成如今这样了！”

陶氏听了都想狠狠扇她，“我没有拦吗？当年，你以死相逼，我能怎么办？只能让你走！”

“娘亲的错，就是当年对我太心软了！如果你当年对我够狠，我压根就不会变成这样！这都是娘亲不会教育女儿的错！娘亲，你的错，为何却要我来受罚！”

陶氏彻底心寒。

“呵呵，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好了，还顾念着母女情分，来看你最后一面！对，我当初就不该心软！

在你伤害你大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们这对狼夫妻，一起送进监狱才对！我错在太宠爱你！如今，我真是后悔极了！”

她对身边婆子道：“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将她送官吧！”

陶氏说完，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