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 第68节(2 / 2)

但那打电话来的人却没有就此罢休,很快又拨了第二次过来。程敟从后视镜看去,他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这次在电话即将挂断时,他接了起来,冷冷淡淡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隐隐约约的有哭声,邵洵一言不发,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等着那边的人说完,他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了前面开车的程敟,像是没有发现她刚才一直在看他似的,吩咐道:“调头,去城南派出所。”

他说完这话不再多说一个字,放下了后边儿的车窗,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已经是晚上十点,车子畅通无阻的到达派出所,邵洵到地儿就下了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程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没有走,将车开到了停车场,留在车中等他。

他这一去就去了半个来小时,在程敟正准备下车去看看时,才见他从派出所门口出来。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身后跟着一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那人焉头焉脑的,像是想同他说话,却又不敢说。

第179章 退步

到了石梯下,邵洵才停下脚步来,回身冷淡的同那年轻男子说着什么。那人唯唯诺诺的,邵洵说了几句后便要离开,那年轻男子委委屈屈的样子,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姐夫’。

程敟停车的地儿离两人不过十来米,听到这句姐夫不由得怔了怔。在她走神的这当儿,手机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来,就见邵洵一脸不耐烦的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她赶紧的发动了车子,摁了一下喇叭。邵洵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示意她将车子开出去。

他很快便上了车,对于这一趟来这儿干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提。上车后抽了一支烟后仍旧是闭目养神。

车子绕了一圈之后终于在他住的地儿的楼下停下,程敟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他。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就那么冷冷的瞧着她。

程敟不知道怎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视线,说道:“这边没有衣服,我得回去换衣服。”

话音还未落下,邵洵忽然就拽过了她,将她抵在车身,俯身便吻了下来。停车场里随时会有车过来,这人简直就是疯了,程敟要想挣扎开,却被他给禁锢得连动也动不了。

他的唇舌之间带着淡淡的酒味儿,吻得并不温柔,粗鲁得像是在发泄什么。好在他还有理智在,在有车灯晃过来时停了下来,将她的脸护在怀中,等着车灯过去了,这才将她拽着上了楼。

程敟的唇舌被他咬得发麻,进屋子后还没开灯,他就将她抵在了门上。这次程敟没让他得逞,挣扎着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邵洵没有更近一步,借着外边儿透进来的灯光,两人对峙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邵洵抬手打开了灯,刺眼的灯光让程敟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来,邵洵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升了职,底气也足了。”

他明明也出手帮了她,可对于她的升职,他却像是耿耿于怀。

程敟别开了脸没有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两人还没这样儿过。程敟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的跳动着,身体绷得直直的。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邵洵松开了撑在墙上的手,转身往客厅里边儿走,轻哼了一声,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是泄欲工具了?”

他扯着衬衣的扣子往里边儿走,走了几步见程敟站着没动,说道:“站着干什么,去放水。”

这人还真是跟一大爷似的,程敟瞪着他。

邵洵轻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你别是又想说你不是我的奴隶。”他哼了一声,说:“奴隶也没那么不听话的。”

几句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程敟没吭声儿,换了鞋往浴室里去给他放水去了。

想起在停车场听到的那句姐夫,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连邵洵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她都没发现。水哗哗的往外边儿流时她陡然回过神来,关掉水回过头,一下子就撞入了他的怀中。

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恼怒的道:“大半夜的你是想吓死人吗?”她说着绕过这人匆匆的就要往外边儿去。

但还没绕开这人,就被他给抓住了手腕,低笑着说道:“火气那么大,不要我帮你消消火?”

程敟用力的要挣开他的手腕,却没能挣开。她恼火的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眼眸深邃,瞳孔中倒影出她的身影。她微微一怔,他已俯身吻住了她。

两人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空调有些凉,程敟拉了被子裹得紧紧的。邵洵倒像是不觉得冷似的,什么都没盖。那么晚了好像也不困,翻看了一会儿杂志,看了看那背对着她的人,问道:“接手新工作,感觉怎么样?”

这人的眼线遍布公司,明明知道她的处境不好,却还偏偏问上那么一句。程敟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邵洵笑了起来,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这是把火气往我身上撒是吧?”

程敟这下没吭声儿了,闭上眼睛装睡着。

邵洵顿了顿,接着说道:“自己没魄力震慑不住人,冲我发什么火。人么,都是欺软怕硬的,别一味的只想做好人。”

这话倒是和谭芸说的一模一样。

程敟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睁开了眼。邵洵接着又说道:“别的不会,借刀杀人也不会?”

程敟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豁的一下转过身看向了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借那位的手……”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邵洵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来,说:“还不算太笨,邵嘉逸扶了你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当然也不会介意替你稳固地位。你要是不能服众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他一时半会儿不好再找代替你的人,当然不介意替你铲除异己。”

程敟豁然开朗,她只想着怎么凭着自己的努力去服众,从未想过要借助外部的力量。但很显然,面对着比她资历更深自诩是元老的人,只有借助邵嘉逸的手,才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只是,她该怎么去借助他的手?

她完全没有头绪,只有眼巴巴的看着邵洵。

邵洵却不搭理她,慢腾腾的说道:“脑子生来就是得用的,如果连动也不肯动,那拿来也没什么用。”

这人生来恐怕就是毒舌。

程敟悻悻的,不再指望着求他了,自己想了起来。

她半响也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来,眉头皱得紧紧的。邵洵大概是看不过去了,将手中的杂志啪的一声丢到了一旁,说道:“直接去请他帮忙就行,别想着动什么小脑筋。你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

稍稍的顿了顿,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程敟一眼,接着说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互惠互利。如果你厉害到不需要他的帮忙,对他来说就是隐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