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劲突然有些烦闷地揪了下耳朵:“那天在湖畔看到你和那个□□崽子的时候,老子眼睛可没瞎。掀开盖头时,看到你眼泪涟涟的样子时,老子也没瞎。你要让老子怎么想?你原本就不是因为喜欢老子才嫁过来的,难道老子就不害怕问了你后,你会出现犹豫遮掩的神情吗?老子没那么贱。”
林如昭忽然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才意识到,陆劲不问,但不代表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他只是把它们藏起来,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作为投向她的长矛。
林如昭抽了下鼻子,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哭了。
哭了。
是为什么而哭呢?
林如昭也说不清楚,可能是觉得委屈,也可能觉得有点害怕,她感觉自己有点自作自受。
她说:“行,陆劲,你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了我。”
她说话时鼻音有点重,陆劲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哭了,眼泪跟珍珠一样掉。
陆劲忙起身,挺拔的身躯佝偻得辛苦,委委屈屈地弯在林如昭面前,那声音里都是着急:“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老子不是说了吗?这事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林如昭听他还要否认,也着急,“你都跟我算旧账了,你一笔笔记得那么清楚,也承认就是因为那些事加在一起才对我不信任,这怎么就没关系了?”
她话说得急,竟然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陆劲看了都无奈:“娇娇,你说你离开老子你要怎么办呢,你看你,连吵架都没本事吵,没了老子,还不是要被人欺负。”
林如昭气死了:“我现在就是你在欺负我!”
陆劲觉得冤枉无比:“老子哪里欺负你了?天地良心,只要你不哭,老子都肯给你跪下。”
林如昭不信:“花言巧语。”
陆劲道:“行,那你跟老子说,那天出嫁,欢欢喜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哭?”
陆劲不问还好,一问林如昭就觉得丢人,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边,道:“因为我怕你,我觉得你会打死我。”
陆劲顿了会儿,气笑了:“老子懂了,又是因为那些傻逼传闻对吧。”
林如昭瞪大眼睛:“你别什么都怪传闻,你该反省一下你。我头回去卫所找你,你就在我面前把太湖石都打碎了,还一声不吭就把我扛着走,这都算了,我要回去了,你,你临行前说得又是什么话?”
林如昭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了:“我当真以为自己要嫁给一个土匪了。”
陆劲无语:“老子那么威武雄壮,你居然把老子看作土匪,林如昭,你可真行。”他一顿,“那现在你还怕老子吗?”
林如昭道:“如果你晚上可以少折腾我,我就不怕你。”
“你做梦。”陆劲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一顿,回过味来,“林如昭,你同我闹这一出,不会就是为了不想与我同房吧。”
林如昭脸微微泛红,啐他:“明明是你做误会我在先。”
“行行行,都是老子的错。”陆劲坐回了台阶上,将林如昭抱起来,放到膝盖上。
林如昭睫毛上还挂着泪,不想看陆劲,却被陆劲抵起下巴:“下次别东想西想了,除非老子死了,都不可能跟你分开。”
林如昭道:“那你还在意之前的事吗?”
陆劲哼哼两声。
林如昭就明白了:“侯爷气量当真是窄,我都不在意你和杜弄玉,你有什么好在意我和郑玉章的。”
陆劲道:“老子和杜弄玉有什么关系?能和你们比?那完全是安庆侯一厢情愿,今天之前,老子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像郑玉章,好歹得过你青眼。”
陆劲一想这事就难受:“过不去,死也过不去。”
林如昭头大死了,道:“行,那你就去死吧。”
她狠狠用脚跟踹陆劲的腿,他疼了没有,林如昭不知道,只知道这一踹把她踹挺疼的,这么一来,就更生气了,林如昭要
跳下陆劲的膝盖,扬长而去,却反被陆劲箍紧了腰。
陆劲道:“好狠心的小娘子,老子要死了,你可得守活寡了,你也情愿?”
林如昭嗤笑:“你死了,我就择婿再嫁,谁……唔!”
是陆劲凑上来吻住林如昭,将她的话音全部吞进了他的唇舌之间。
“昭昭,我遇到你的丫鬟在到处找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啊!”
林如昭听到秦月的声音几乎是头皮发麻,伸手想推开陆劲铜墙铁壁的胸膛,却反被陆劲擒住手束于身后,那吻反而被加得更深了。
不幸撞见此等秘事的秦月面红耳赤,就见陆劲在亲吻之间,懒懒抬起眼皮,斜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是迷雾里亮出的一把利剑,让她慌忙退下。
一走出花堂,就遇上其余来看好戏的人:“多久之前侯夫人就说要找侯爷,现在她的丫鬟还在四处找侯爷,两口子不会是吵架了吧?”
就见向来性子泼辣的秦月脸红得跟晚霞似的,一手揽过三四个人,把她们齐齐往外推去,小声道:“别往花堂去,在里面呢。”
“啊,”那些女客也慢慢反应过来,都掩着唇羞笑,“夫妻二人当真恩爱,不过好歹派人支会丫鬟一声,叫她们别找了,再找下去,都要有小世子了。”
第29章
虽则陆劲信誓旦旦表示此事绝对无碍, 但林如昭还是遣人去郑府打听了番。
陆劲看上去不大高兴,也有些别扭,虽然并未阻拦林如昭, 可也特意做了强调:“权当你放心不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