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闲恼羞成怒,冷笑一声:“我就要睡。”
说罢,便噔噔噔地跑上了二楼。
留在院子里的花满楼眉眼舒展,笑出了声来。果然,逗对方是真的有意思。
尤其是可以亲眼见到对方如此生动的神态。
像极了炸毛的小狗,又像是竖起刺的刺猬。
面前的茶有些凉了,但花满楼却毫不在意地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
虽然茶水是凉的,但是心是滚烫的,仿佛是被人种进了一颗火焰的种子似的。
而跑上二楼的池屿闲其实刚踏上台阶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跑什么?搞得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阴郁的脸上出现这种生动的表情时稍微减少了他浑身的冷意。
二楼的栏杆处还种了花,只不过池屿闲认不出来品种,不过看着倒是好看。
他在外面站了片刻,手指拨弄着花瓣,低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院子里的花满楼头也没抬,却也知道对方正在自己的侧上方站着,沉默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是在发呆就是在乱摸什么。
花满楼在心里想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当想到池屿闲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与平时不一样的温柔。
接下来的几天,池屿闲像是要缓和自己的尴尬似的,一起来就往外跑,直到晚上该休息的时候才回来。
一开始花满楼还觉得没什么,但次数多了就觉得奇怪了。
但他又不能问对方,不然本就缩在壳里的乌龟说不定真的会羞愤至死——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池屿闲再一次撑着伞离开了百花楼,他确实是在躲花满楼,毕竟一连两三天都梦到对象是对方的春。梦,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这么饥。渴了?
我明明是纯爱啊?
池屿闲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这几天的日记他都没好好写,要么是说自己竟然做了春。梦,要么就是说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满楼。
也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池屿闲甚至整宿整宿地睡不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实在是太困了才睡着。
以至于他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发现那只嫩黄的、喜欢蹦到花满楼肩膀上的那只小鹦鹉。
“大侠,你这一连好几天的过来,哪怕是一流的高手都受不了吧?”
瘫倒在树下的壮汉气若游丝,抬眼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青年:“我承认,一开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但你都揍了我这么多次了,还没消气吗?”
池屿闲:“我没生气。”
他用刀鞘戳了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壮汉:“起来继续。”
“你就饶了我吧。”
壮汉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欲哭无泪,他前几天看到对方一个人走在路上,长得也不像是武功高强的样子,本想打劫一些钱财改善改善伙食,没想到竟然被对方两招打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