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人?”尹伯中抬手捋了一下胡子,“在下只是一个大夫罢了。”
“大夫能拥有这么多的拥趸?”
池屿闲笑了,一直冷着的脸上诧然出现一抹笑意,和阳光落在冰山时一样。
他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直接开口询问:“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抓我过来?”
“抓?”
一旁的男子笑了笑,脸上的伤疤因为他这个动作挤成了一团,宛如一群团在一起的蚯蚓。
“是手下人不懂规矩,只是请公子前来一聚罢了。”
伤疤脸说完之后装模作样地倒了一杯茶,只不过没有递给池屿闲,而是抬起手微微倾斜茶杯。
他将茶水倒在了池屿闲的面前,倒完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如何?这茶可是尹大夫亲自煮的。”
池屿闲冷眼看着,对方的动作暗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看来对方是真的存了杀心。
手里的铁链都已经被体温暖热了,不过现在还不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口:“是吗?不过如此。”
说罢,似乎是觉得太过温和,又补充了一句:“哪怕是再好的茶叶,在蠢人的手里也不过是杂草,再怎么附庸风雅也不过是一个庸人。”
这句话被尹伯中听在耳朵里,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将自己伪造成这幅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他是一个得道之人。
“死到临头了还牙尖嘴利。”
他哼笑一声,慢悠悠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随后又扬声将外面的壮汉喊了起来。
池屿闲被壮汉押着去了内室,里面放着两张床,一张木板床,一张铺了被褥的床。
墙上挂着不少锋利的小刀,薄如蝉翼,映着房间里足够多的烛光,正闪闪发亮。
地上有些斑驳,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早已发黑了,而且层层迭迭的,想必是在这里流过不少血。
就连那张木板床上都布满了干涸的血迹。
池屿闲被推到了木板床前,壮汉伸手就要摁着他的肩膀往上推。
木板床四个角连接着镣铐,真被拷在上面了,恐怕会难以挣脱。
计算了一下外面守卫到这里的距离,池屿闲再次握紧了手里的铁链。
铁链有些沉,自手腕一直拖到地上,行走起来的时候很是麻烦,但在这时却成了绝佳的武器。
他突然出手,胳膊一用力就将锁链甩了起来,壮汉距离他不过一拳距离,并且没有设防,一下子就被偷袭成功。
“砰”的一声,有些许分量的铁链砸到壮汉头上,血迹自漆黑的发中向下流淌,壮汉两眼一黑,“啪”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尹伯中见状,立刻准备扬声喊人,同时和在一旁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池屿闲攻去。
他们至今还觉得对方刚才只是侥幸,一个刀客没了刀,就和失去了利爪的老虎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