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张二爷家的杂货铺,那位置搁现在一千五一间也租不出去。
一百万买下来,按照租金,得多少年才能回本?
这还是没有算税收,没有算修房子之类的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
张二爷能不清楚这些道理吗?他当然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老米有钱。他住一中边上的老洋楼,现在收拾得多气派啊。我上次透过大门看了一眼,那里头庭院深深的,可好了。”
老洋楼的大门是整版的铁门,不是那种镂空的铁栏杆,围墙又很高,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大门也不是总关着,进出的时候还是敞开着的。
只不过平时那边没什么人进出,只有张二爷家的铺子就在隔壁,特别清楚。
这个老米啊,平时卖点不起眼的香烛纸钱什么的,看来利润厚得很啊。
米良继都懒得跟他说那房子不是自己的,是米正的。
反正他就算说了,外人也会觉得这房子就是他的。毕竟都是一条街上的人,也算是看着米正在老街上长大的。他们两个还真就比亲父子要亲。
“那你今天是来劫富济贫?”切,他有钱没钱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他有钱是自己挣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肉夹馍老板知道米良继住那边,不过没去看过,现在听张二爷这么说,看米良继的脸色也不跟着多说一句,别说是帮衬了,就是当个捧哏都欠缺。
开玩笑,他现在是租的米良继的铺子,和张二爷有什么关系?
再说能够把那么两间破店,开出一百万这种价格来,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张二爷显然不愿意放弃,就跟米良继好说歹说,还主动降了五万,要作假95万卖给他。
米良继不为所动,连还价都懒得还:“你也别‘便宜卖’了,等翻番了之后再卖吧?这会儿降价,我都替你亏得慌。”
张二爷只能悻悻然去了。
米正等他们都走了,才把东西搬到屋里,看了看小仓库里的纸扎人,跟着做了个纸扎小人。
米良继看他不务正业,也不催促,看他做纸扎,还指导:“哟,你还带着化妆品啊?”
米正“嗯”了一声,给纸扎人的脸上画裸装:“这样显得更自然。”不会像普通纸人那样刷白,“服装的款式也得挑一挑。”
米良继都能做hellokitty的粉钻纸扎车,完全能够接受新潮的纸扎小人,还给他选服装款式:“不要黑西装,穿着像做中介的,选这个,羊绒大衣,稳重。”
于是,当天傍晚,张二爷家的杂货铺门前就出现了一个身穿深灰色羊绒大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