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嘉意愣然,沉默许久,唇角的温柔都支撑不起,慢慢敛成苦涩。
“这是我的选择。”
滕嘉意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哽咽:“只是我赌输了而已。”
“我当初知道你父亲心里另有喜欢的人,只是他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我赌一把,赌我能让他忘掉那个白月光。”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别开脸,狼狈擦掉眼角的泪,深呼吸几次,等心里平静些才转头回来,温柔笑道:“姜盏柠是个好女孩。”
“晚上我远远看到祁昭喻给她递水搭话,姜盏柠举止不失礼,但也没给人任何误会的余地。”
“妈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喜欢的人就勇敢迈出去,实在不合适就分手。”
滕嘉意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别做渣男辜负人家就行。”
“妈只希望你能幸福。”
祝慕森静静站着,等她说完才垂眸,平静回道:“我知道了。”
“我先回房了。”
滕嘉意点头,祝慕森转身离开,将门带上后轻声下楼。回房间时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慢慢走到沙发处坐下。
他背靠在沙发上,肩膀舒展,长腿交叠,姿态优雅,一看便知家教极好。
本该是温润贵公子的模样,面容却是疏离的冷淡,。
他垂下眼帘,许久才倾身,将沙发旁放置的铁盒打开,拿出里面澄黄色的柠檬糖。
那是姜盏柠在深城时给他的糖果,祝慕森带了些放在行李箱里,每当心情很差时会拆开一颗,任由酸涩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外面那层是酸的硬糖,你要是觉得酸,就把硬糖咬碎,里面的甜糖浆就会把之前的酸味给冲掉啦。”
祝慕森皱起眉头,强忍着咬碎糖果的冲动,重新坐回沙发。
“先涩后甜呀。”
姜盏柠带笑的话语似在耳边响起:“每一种滋味都有,糖果的味感才会显得丰富。”
“就跟人生一样,太过顺利或痛苦的人生都会显得无趣,只有经历过不同的生活,才会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外层硬糖终于融化,内里糖浆流溢,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祝慕森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在黑暗中幽幽闭上双眼。
他现在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了。
姜盏柠在家收拾完东西,想起还落了几件衣服在奶奶家,索性坐车过去,拿完让姜建泽送她去机场。
“哎,这才大年初七,这就要回去了!?”
姜老夫人站在房间里一脸着急:“之前我还觉得当老师好,工作量不大还有两假,怎么你们学校这么坑,现在就让你们回去了?”
“不是啦。”
姜盏柠把祝慕森糊弄她的话原封不动拿来糊弄奶奶:“下学期就是高考冲刺,我之前没有带高考班的经验,早回去准备会比较好。”
“在家准备也是一样啊!”
“家里没有教材啦。”
姜盏柠给姜建泽使了个眼色,边给姜老夫人按摩肩膀边将人带出去:“奶奶你放心,下次放假我还回来!”
“下次要到什么时候啊?”
姜老夫人嘟囔几句,看两人将行李搬上车,一脸不舍道:“路上小心,到深城给奶奶发个消息啊。”
“好。”
车子倏地呼啸,姜老夫人的身影落在身后,慢慢远成一个点。
姜盏柠收回视线,听姜建泽冷哼:“回去备课?也就奶奶会信你这种鬼话。”
姜建泽冷哼一声:“不是我说你,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恋爱脑,昨天去他家见家长,今天就要陪他回深城,你别是被祝慕森cpu了吧。”
“胡说什么呢。”
姜盏柠藏起心里的小心机,乖巧笑道:“我就是待着无聊啊,还是回深城自在些。”
“行行行,反正我过一个星期也回去了。”
姜建泽睨她一眼:“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别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人骗身又骗心。”
“……说得好,下次不要说了。”
车子驶了十多分钟,进了机场的高架桥后在入口停下。姜盏柠拖着行李,进去后远远在值机处看到祝慕森,朝他挥手:
“祝慕森!”
两人值机过完安检,没等多久便登上飞机,四个小时后到达深城。
深城温度适宜,姜盏柠去换装室将厚外套和围巾收进行李箱,换了薄风衣后走出去。
“去哪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