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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律所,苗苗就站在门口,贴着玻璃在往外看,看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了出来,眼睛亮亮的在车外面左看右看,像是找人。
戴也和霞婶说,苗苗从他们走就一直在门口等着,说要等哥哥回来。
她以为她哥哥会和叶同尘她们一起回来。
晓山青看着她的样子有点难过,摸了摸她的脑袋比手语说:哥哥没回来。
苗苗有些失望,很主动的上前拉住了叶同尘的手,努力的说话问:“哥哥几天回来?”
叶同尘牵着她小小的手,低头对她笑了一下说:“很快,我收了你的委托金就一定会帮你办到。”
她收了苗苗五六根棒棒糖的委托金。
苗苗仰头看着她,很信任的点了点头,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点头,又朝晓山青也比了一个大拇指点头。
晓山青笑着替叶同尘翻译:“这是顶呱呱的意思,苗苗夸你顶呱呱。”
叶同尘忍不住笑了,蹲下身把她抱了起来,好孩子,要像晓山青一样读书明理,好好生活。
进了律所,叶同尘把苗苗交给霞婶,让他们先吃午饭,她拿着纸笔去了卫生间。
“怎么去卫生间还拿纸笔?”晓山青疑惑,又说:“我们等你一起吃。”
叶同尘却说不用,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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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了之后,女鬼魏盼盼跟着飘荡进来,看着叶同尘把纸笔放好,和她说遗书该怎么写才有法律效力,又说:“我开灵台之后你就上我的身。”
魏盼盼除了震惊就是感激:“叶律师你真要我附你的身去写遗书吗?这会不会对你身体有害啊?你……就不怕我占了你的身体不走吗?”
叶同尘笑了笑,“不走你会灰飞烟灭。”附体并不是书里写的那么简单,不然沈确就不用躺在医院icu里受罪了,大可以随便附体另一个身体。
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大费周章的换命。
她能够复生在叶尘的身体里就是一件很令她费解的事情,怎么会怕魏盼盼这样纯良无害的鬼魂。
“来吧,记住我教你的格式,写清楚。”叶同尘闭了眼,手指交错结印在额心猛地开合,金光从她的眉心处乍然而现——
魏盼盼听见叶同尘叫她的名字。
“魏盼盼。”
她有一点感动,这辈子连她父母都没有对她好过,可萍水相逢的叶律师,被她缠上还愿意这样帮她。
“谢谢你叶律师。”她很低很低的说了一句,按照叶律师的吩咐附体进了她的身体里。
外面坐着等叶同尘的晓山青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里面亮堂着金色的光,“大白天的怎么开灯?”
等了好半天,叶同尘才开门出来。
晓山青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好白啊,像是生了病似得,“你不舒服吗?”他忙问。
叶同尘坐下,伸手摸了摸暖气片:“没事,就是太冷了。”鬼魂寒气太重,她大概会感冒一两天。
戴也忙给她倒了热水,放在她手边:“喝点热水。”
“是不是去警局穿太少了?”霞婶摸她的额头:“这么凉啊?我就说天冷得穿上保暖衣保暖裤,不能贪漂亮。”
“要不要看医生啊?”晓山青发现她嘴唇都发紫。
叶同尘却说不用,她吃口热乎饭就好了。
一只小小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苗苗望着她,伸手过来捧住她的手像是要替她焐热。
真是好乖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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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叶同尘休息了一会儿就和晓山青出发去办事了,却不是去找面包车的主人,而是去了杭市郊外的兴山村,她说要来办一下新客户的案子。
一进村子,他们就看见在办喜事的一家。
说是喜事是因为门口贴着红色喜字,酒席也在村子里摆了十来桌,可是没有喜堂,也没有其他办喜事的仪式,甚至连门口贴的对联也不是喜联,而是挽联。
叶同尘下了车,带着戴也和晓山青直奔这家家里。
门口吃酒席的亲朋好友都狐疑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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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们,晓山青也很狐疑,跟着叶同尘进了人家家里,听见叶同尘问:“魏盼盼的父母在这里吗?”
很快,屋子里就匆忙走出来几个人——一对中年夫妻,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你们就是魏盼盼的父母,魏军和李桂兰吧?”叶同尘看着那对中年夫妻,他们穿着整整齐齐的西服和红色羽绒服,就好像自己的女儿真的在办喜事。
“你是谁?”魏军皱眉问她。
叶同尘从文件夹里掏出了一张用笔记本写的遗书说:“这是魏盼盼留下的遗书,她委托我作为她的律师来为她处理身后事,她在遗书里写自己死后遗体要交由殡仪馆火化,你们偷偷把我当事人的遗体贩卖了对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晓山青,这个客户是什么时候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