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也也不明白,“可能他想万无一失吧。”
叶同尘却皱了皱眉头,“你说你家里发现的10万是用红纸包着的?红纸上有写什么吗?”
戴也被问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说:“上面有两个日期,七月十五……还有一个是腊月初九,是我的生日。”
叶同尘忽然明白了,江也真信命啊。
他不但找了“高人”给他纹上禳命宫破败符,还借了戴也的命。
那位“高人”是不是和江也说,戴也的生辰是官命?
江也这一生都在试图改命。
“娇娇死之前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但只响了两声就挂断了。”戴也一直后悔没能及时接到这个电话,或许这是妹妹最后向他发出的求救,“后来我一直没找到娇娇的手机,警察也没有找到,通过其他设备查看她的云端发现被清理的很干净。”
他想告诉她们,戴娇的手机一定是被凶手拿走清理的。
晓山青已经猜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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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监狱回律所的路上,晓山青一直愁眉不展,这案子已经隔了快三年,戴娇的手机找回可能几乎为零,凶手不会傻到还保存着一个可能会暴露他的手机。
副驾上的叶同尘手里咔哒咔哒的把玩着什么东西,他扭过头看见了她指尖开开合合是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男士打火机?”晓山青有些惊讶,他没见过叶尘抽烟,而且这打火机是一款很多年前的高奢旧款,至少是十年前他见过,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用这款了。
他想问叶尘哪里来的,但又觉得自己这样问管得太过了。
她却先说了:“江也的。”
“啊?”晓山青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江也的打火机啊,他偷看了一眼叶尘,车窗开着一点,夕阳下的风将她的发丝吹散,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伤痕累累坐在道观外,像个孤魂野鬼,很难想象那之前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晓山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她手心里,冷不丁说:“会好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会坚持到底。
叶同尘低头看见,手心里是一块巧克力。
他在安慰她吗?
如果叶尘早一点遇到晓山青,如果戴娇早一点遇到晓律师……是不是她们可以活下去?
哪怕晓山青是微弱的蚍蜉,也会在不顾一切要撼动大树的过程中,让她们看到希望。
叶同尘合上打火机的盖子,笑了:“当然。”
她吃掉巧克力,这世上只要还有晓山青这样的人存在,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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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律所,她和晓山青兵分两路,晓山青去检察院查看当年戴也案的卷宗,她打了个车去了戴也的老家。
戴也的家在杭市周边的小镇子上,路修的不是很好,两边是田地。
叶同尘到他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夕阳染红金色的麦田,是非常漂亮的地方。
戴也家是很早盖的小洋楼,她听戴也说当初他妹妹当模特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给家里盖了房子,想让妈妈住的好一点。
他们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王凤仪一个人拉扯兄妹俩长大成材,哪怕她打几份工也供兄妹俩都上了大学。
可现在,房子里只有王凤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吃饭,没开电视,只开着一盏很小的节能灯。
叶同尘敲门进去时,王凤仪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站起来,赶紧放下碗筷:“叶律师,您、您怎么突然来了?快坐快坐。”
家里很简陋,但收拾的干净。
“您吃晚饭了吗?您要是不嫌弃就在家里吃?”王凤仪看着桌上的米饭和一碟子青菜不好意思,忙说:“您等一会儿我再去炒两个菜,我去买条鱼!”
叶同尘拉住了她,骗她说:“我吃过了,你别麻烦。”
她看着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王凤仪,知道现在她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叶同尘简单的向王凤仪说了今天去见戴也的情况,又说明来意:“我来是想看看当初那10万块放在哪里?”
“放在小也的房间里。”王凤仪忙带着叶同尘去看,当时她发现那十万块就放在小也房间中的行李箱里,用红纸包着,外面还缠了红布。
这些年小也和娇娇的房间布置她一直没动过,连行李箱也原样靠墙放着。
行李箱是戴也军校发的,每次他放假回家就会戴着这个行李箱。
王凤仪一边说一边把行李箱拉开给叶同尘看:“当时就和小也的衣服放在一起,我以为是小也取了娇娇卡里的钱就没有立刻报警……”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要是她当时发现立刻报警就好了。
“恶人要作恶,你怎么防也没用的。”叶同尘扶了一下她的肩,看了一眼行李箱,里面只剩下戴也的衣服了:“有红纸吗?”
王凤仪愣了愣,又点头:“有的有的。”她快步去客厅里翻出了一副红色的春联,是别人送的,但她没心思过年,好几年没贴过春联,“这个行吗?”
“行。”叶同尘指尖在春联上一划,就撕下了一块红纸:“你在客厅里等我一会儿。”
王凤仪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点头去了客厅,不安的坐着,然后听见了一声“呼”的声音,像是什么着了,火光在卧室里亮起了一瞬间。
火光燃在叶同尘指尖的红纸上,她闭着的眼猛地睁开,启唇朝火焰“噗”的吹了一口,红纸上的火苗如同线一样一路燃出了开着的窗户,朝着某个方向迅速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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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一团火焰无端端爆在一个人指尖,将他道士服的袖子直接点燃了。
他立刻卷动衣袖将火扑灭,可指尖却被烧的稀巴烂。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昏暗的大厅里,顾远洋快步走了过来,惊慌的看着大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