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善良吗?要是真善良就不会嫁给他爸,抢走他妈妈的位置,害他继续做这个私生子。
要是真质朴会在他爸死了以后,勾引他哥陆程?
这世界已经恶心透了,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以被欺负打骂,倒是有一群伪善正义的人把猫狗当人看。
“给你们添麻烦了,该赔偿我们赔偿,保证书也写,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章飞红一再向警察道歉保证。
警察确认了实验室的证明,刚想发话放人,外面有警察进来说:“陆宇的几户邻居一起委托律师起诉他了,投放危害物质,人暂时还不能走。”
警察过来看了陆宇一眼,把两份文件递给审问的警察:“还有一起案子,报案人白胜男,之前报案丢猫、猫被虐杀,现在报案她的猫是被hf腐蚀毒杀,猫的尸体沾满了大量hf被投放回她家里,她也报了投放危害物质和人身受到严重的威胁伤害。”
陆宇低着的头瞬间抬起,对上警察的视线时又低了下去,眉头却皱住了,心念电转:这两个案子被放在一起,不是摆明了让警察怀疑他就是虐杀猫的那个人?能够合法拿到hf的个人本来就少,现在他还摆在警察眼前,不先查他查谁?
他在这一刻完全不了解“投放危害物质”是个什么罪,对他来说没什么比暴露身份更可怕了,还是在他妈妈面前……
“哪个邻居报的警?”章飞红在他旁边问:“邻居有什么损失我们都会赔偿,什么投放危害物质?”显然她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罪名。
有女警察敲门进来,身后还带着另一个人:“这位是溪谷公寓几位住户的代理律师,叶尘。”
叶尘?
陆宇猛地看过去,看见穿着丝绸白衬衫和灰色西裤的叶尘,她走进来那双平静的眼睛望着他,非常淡地笑了一下,像是对垃圾的轻蔑,他受过太多种这种眼神,以为自己本该无所谓,可这一刻他抓紧的手指恨不能陷进掌心里,又是她,又是她!
“你是住在对面的那个小明星吧?”汁源由扣抠群五儿司九〇八一九尔整,理更多汁源章飞红认出了她,语气很轻蔑:“转行做了律师,最近很红那个。”
心里却在想:纪家的私生女嘛,人家纪家还不认闹的很难看。
叶同尘却没有回答她,站在桌子前将手里的代理文件推给陆宇和他的母亲章飞红,语气平静:“可能两位还不太明白投放危害物质,我来为两位解释一下,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就是投放危害物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可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章飞红的眼睛一下子抬了起来吃惊的盯着叶同尘,张口要反驳。
叶同尘却继续说:“如果投放危害物质已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将会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怎么会只是让他赔偿、拘留、批评教育。
章飞红坐不住的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很大声响:“什么投放毒害物质!我儿子只是做化学实验不小心让原材料漏了而已,又不是故意的,更没有要投放伤害邻居啊!怎么就要判刑了?”
陆宇仍然坐在椅子里死死盯着叶同尘,真聪明,她竟然能想到这么一个罪名给他,比过去欺负他的那些白痴聪明太多了。
“章女士您知道hf的危害吗?”叶同尘看了章飞红一眼,又落在陆宇身上:“它具有高腐蚀性,可以腐蚀金属、玻璃、甚至是皮肤和骨头,它的气体也是有毒的,吸入会导致眼睛、口腔、内脏被严重腐蚀……哪怕只是一滴高浓度的hf滴在皮肤上就能迅速腐蚀进骨头里。”
她的声音很冷,陆宇被她盯的脊背发凉起来,不自觉的低下眼睛:她盯着他说这些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吗?知道了多少?
“陆宇。”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令他打了个颤,听见她问:“你一定很清楚这些。”
陆宇不敢看她,一只手落在了他肩膀上,是他母亲章飞红。
“叶律师,你不用吓唬我儿子。”章飞红护着儿子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无心的失误导致那些液体泄漏了,也立马就有专门的处理人员去处理了,有那么严重吗?”
“未经许可在居民区使用hf也是违法的,无论是故意还是无心。”叶同尘看住章飞红:“溪谷公寓的住户已经集体去医院做检查了,你们房子附近有老人有小孩儿,严重不严重不是你以为。”她问章飞红:“是谁批准你儿子在居民楼使用hf的?那家开了证明的杭大实验室吗?我会为我的代理人起诉杭大实验室。”
章飞红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拜托陆程去求陆家老爷子开了批准使用hf的假证明,不能让实验室被起诉啊!陆家老爷子要是为这事发了火,小宇还怎么回陆家?怎么分家产?
不能闹大,一定不能闹大,律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一定可以私下解决。
章飞红马上就换了表情,“都是我的错,我们小宇真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的危害,我代表小宇向律师和警察道歉。咱们公寓楼里全体住户的检查费用我会全部负责,会一家一家去道歉。”
真能屈能伸。
叶同尘懒得再听她演戏,看向警察同志说:“我们律所也代理了白胜男小姐的案子,她的猫被偷之后,就是被用hf腐蚀掉皮毛,又用塑料密封袋投放回了家里,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她保存证据,她可能已经打开密封袋被猫尸体上残留的hf液体灼伤住院了,这甚至会导致她丧命,我们合理怀疑偷猫的这个人是为了杀害白胜男小姐。”
胡说。
陆宇抿紧的嘴唇发白,他不是要杀人,是要让她害怕痛苦,滚回她的山区。
但警察也认同了这个可笑的说法,高度重视起来了这个偷猫的案子,甚至顺着叶尘的意思要开始排查杭市购买过hf的人。
陆宇现在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明显了,他想起来那只刚刚分娩过的白母猫,它还没有经过处理,上面残留着他的指纹,绝对不能被警察找到。
他莫名像是被眼神像仪器一样扫了,抬起头就对上了叶同尘的眼。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她直播里不是会看相吗?连同性恋都能看出来,能看出来他是什么人吗?
算命看相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从来不信,但他相信心理学,他知道现在更不能心虚,所以他坦然的与她对视。
叶同尘仔仔细细看了他,他有一张无辜的、弱小的、受害者的样貌,这也是第一次见他时为什么她没有认为他是施暴者,因为他房间里的血腥味,她以为来自于他的手臂上——他割过腕,甚至是好几次。
她那时只注意到了他是暴力下的受害者,他应该经常被欺负被打。
可是她忘了,有时弱者会向更弱者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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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同尘起身离开了询问室。
陆宇还要留下配合调查,他的母亲却急急忙忙跟着叶同尘也出去了,在后面很客气的想叫住叶同尘,可叶同尘没理她。
她又看见了在大厅里报警的白胜男,陆程就陪在她身边,这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可真厉害,把老的小的全勾|引到手了。
白胜男的律师居然是和叶尘一伙的那个聋子律师晓山青。
“小程。”章飞红快步朝陆程过来,抓住陆程的胳膊,眼眶先红:“救救你弟弟吧,你弟弟现在要被抓去坐牢了,律师还要告你爷爷!”她瞪了一眼晓山青:“就是这家律所,你怎么还和他们一伙儿啊,他们不但要告你弟弟,还要告实验室告老爷子。”
陆程听愣了,他陪着白胜男和晓山青律师报虐杀猫的案子,没留意叶律师那边的案子,他只听说叶律师联系了溪谷公寓里的住户,没听说叶律师还要起诉他爷爷啊。
“这是怎么回事?”陆程惊讶的扭头去询问叶同尘。
叶同尘很坦诚说:“我要起诉陆宇投放危害物质罪,当然也要把他背后批准他持有hf的实验室也起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