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箫没好气:“你的花样怎么这么多?”
谢潮生:“求求你啦!完成我这个小小心愿吧!我会报答你的!”
柯箫坐了上去:“你怎么报答我?”
谢潮生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他喜悦地大叫一声:“秘密!走了!”
脚下用力一蹬,车子飞驰出去。
骑了一会儿,他把下巴放在柯箫肩窝里,脸颊几乎贴着她的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姐我其实真的挺厚道的对不对?我要是想借着骑车跟你亲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让你坐在后面,故意走有坑有石头的地方,让你主动搂住我的腰。”
柯箫:“我们这是水泥路不是土路,哪儿有坑有石头?”
谢潮生哇哇叫:“你看你看,这不就有个坑吗?”
路上没有其他人,柯箫就随便他发疯。
绕过两座山,就能看见柯家洼的人家在树林之间若隐若现的房屋。
柯箫指着一个其中一栋最大最高最气派的楼给他看:“那就是我们学校了。”
但这是远看。
真的走到学校里,就发现它已经弃用很多年,学校的大铁门上锈迹斑斑,里面的乒乓球台上厚厚一层枯枝腐叶。
教室上的玻璃也烂了很多。
木头做的教室门明显有些腐朽了,锁头上的锈迹让人怀疑那把锁还能不能打开。
柯箫的学前班、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看操场她就能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操场上跟同学一起玩跳绳、老鹰捉小鸡、丢沙包的游戏,看乒乓球台就想起自己跟人打乒乓球。
他们学校只有这一张乒乓球台,老师学生都爱玩,每次为了抢这个台子,大家要么排队老长时间轮到一次,要么就根本轮不上。
轮到的人都珍惜的不得了。
柯箫也是。
还有那些教室,都是她曾经在里面坐过的。
一眨眼,学校已经彻底弃用,破败不堪。
她的青春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姐姐你还记得你在哪个教室吗?”
柯箫:“……我们小学一个年级就一个班,这里的每个教室我都坐过。”
谢潮生说:“那我们进去看看?”
柯箫看了看大铁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锁:“怎么进去?进去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上过课的教室。”
谢潮生说完,拍了拍手,上去摇了摇门。
学校操场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谁在学校里?”
一个头发花白、有些驼背的女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柯箫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梁老师?”
她却没有认出柯箫:“你是?”
“我叫柯箫,以前在这儿上学,上到五年级转学到南雁市去了。”
梁老师恍然大悟:“是你啊!都长这么大啦,你不说我可认不出来。”
“你是特意回学校来看看的?”
她看了一眼荒废已久的学校里面,不知道是不是看见站在铁门边上的谢潮生:“想进去看看?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她果然回去拿钥匙了。
柯箫给谢潮生解释:“梁老师是我二年级的班主任,教语文的。她家就住在学校旁边,那几间房子就是她家。估计是住得近,所以学校把钥匙给她让她帮忙看着了。”
很快,梁老师就拿着钥匙过来了:“这锁虽然上锈了,但我隔段时间就会过来开一次的,能打开。”
她果然打开了门,又把一串钥匙递给柯箫。
“这是教室和办公室的钥匙,里头也没什么东西啦,你们去看吧。”
柯箫道了谢,接过钥匙,跟谢潮生一起推开大铁门走进去。
她走到乒乓球台那里——小时候她觉得这个乒乓球台可大可高了,时隔多年再次站在这里,发现它其实只有一点点大。
球台中间没有球网,他们学校没那么好的东西,都是大家用破损的砖头砌起来充当球网的。
那些砖头被风吹雨淋,碎了一些、也被风吹到地上了许多,“球网”破破烂烂。
柯箫带着谢潮生走进楼梯间,楼梯道可以直通学校后面,有四间小平房。
平房前面有一个压水井、周围是菜地。
当然了,现在已经变成野草地了。
“我们那时候有几个家住得很远的老师,就住在这里,自己做饭吃,放长假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