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骋和他打了个招呼,一低头发现电话被挂断了。
“?”温淮骋发了个问号过去。
“等你回家再打电话。”苏未屿呼出一口气,他一听到温淮骋喊他爸,手一抖就按了挂断键。
温淮骋在那边看着手机笑着摇摇头,知道苏未屿还是怕他父母猜到他们的关系。
然而事实上温景阳进来后压根没管温淮骋在干嘛,径自去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个文件就又出去了。
苏未屿关了手机后塞回衣服口袋里,雨似乎有些下大了,他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走到楼下时,透过雨雾,他隐约看到有个人站在门檐下,手中闪着微弱的火星,大概是烟。苏未屿没在意,只当是邻居忘了带大门钥匙,小跑过去,然而当他走近时,头顶昏暗的灯光照亮了那人的五官。
电路在那一瞬间似乎出了点问题,灯光闪烁了几下,映照着那人的脸忽明忽暗。
苏未屿一瞬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呼吸也短暂地止住, 他想跑,但双脚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而无法动弹,僵直地立在那里。
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冰凉的雨丝掉落在他的身上,他冷得发抖,嘴唇微颤着想说什么,熟悉的窒息感隐约到来,他攥紧了手里的钥匙,几乎要将它嵌入掌心的肉里。
“小屿啊。”
在这个阴冷的夜里,这个如噩梦般纠缠他数年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切实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苏未屿不愿意回忆起的痛苦过往,如连串的胶片一般投射出一幅幅让他惶恐的画面。
昏暗的房间,长而细软的鞭子,紧紧套住脖子的皮质项圈,粗糙手掌带来的令人厌恶的抚摸,以及男人追求欲望顶点时恶心的喘息。明明是早已过去的噩梦,此时此刻,苏未屿却仿佛再次置身其中,所有的感官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颈间仿佛仍然有人在用力拉扯着那根颈圈,揉捏着他肩颈的皮肤,迫使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男人总会在关键时刻收紧手中的链子,在苏未屿以为自己下一秒就将窒息而亡时喊着他的名字到达顶端。
男人身高不到一米八,身形瘦削,苏未屿心里很明白现在这个人已经无法在力量上压制自己,但那种深耕于心的恐惧,却仍然让他无法直视这个人。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逼迫自己挺直了背脊看向那个人:“钟杉,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