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笑容灿烂,等着秦王的回复。
“齐誉,”阿烟走到他身侧,拽着他袖子小声的道:“我想看表演。”
见齐誉不为所动,阿烟大着胆子偷偷的去勾他的手,柔软的指腹划过,像是小猫似的,在人心上挠了一下。
俩人的衣袖都宽松,这样的小动作外人不得而知。只有齐誉,半响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
只是一炷香后,齐誉看着纸醉金迷的地方,生出一种不该带她来的后悔。
江城不好意思的笑笑:“王爷,今日这醉花楼被草民包了,阿烟姑娘可随意进出。”
花楼自然没有女客人,即便是今日被江城包下,来往的商人也都是男人,花楼那些女子们自然更为卖力,因此……
“齐誉,她们怎么穿的这般少?”
台上有人在跳舞,那女子衣着清凉,舞动时抬高胳膊甚至会露出肚脐,不过转瞬衣裳就掉落下来,半遮半掩。
齐誉没看台上,反而是看阿烟,道:“天色晚了,回去休息。”
阿烟摇头:“再看一会。”
齐誉不吭声,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俊逸的脸上带着坚持。阿烟明白,他这是必须要带她走的意思,他是王爷,天生的上位者,是发号施令的人。
不过阿烟真的挺想留下来看的,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怎么才能让齐誉转变心意?忽地阿烟想到了什么,偷偷将手挪过去,扯住他的袖子后去捉他的手。
齐誉挑眉,垂眼看了看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江城为了表示尊敬,特意安排了最中间的雅座给齐誉,其他人则是分散在两旁的位置。
大家都在认真看表演,就算没心思于表演之上,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偷觑秦王。
所以谁也没注意到,粉面桃腮的小姑娘捏着冷面王爷的手,还调皮的勾了勾。
但,这招一晚上用了两次,自然不好用了,阿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脑子快速转动,在想旁的办法。
小姑娘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在想什么鬼主意。原本齐誉想要直接带她走,但他不知为何竟然有点期待她会怎么做。
台上又上来几个舞娘,随着她们翩翩起舞,还往台下掉落花瓣。带着香气的花瓣落在她脸上,微凉的触感让阿烟眼前一亮。
花瓣如雨似的纷纷而落,众人都在低头将身上的花瓣拂去,齐誉也伸手将落在膝上的花瓣弹走,然而他却忽地身子一僵。
花瓣落在脸上是清凉的感觉,但方才,他的面颊划过柔软,带着女子的香气。
脑子空了一瞬,直到台上一舞结束,满堂喝彩声震醒了他。
阿烟使劲的鼓掌,心道:彩霞姐教的真有用!果然好使。
她偷偷偏头觑他,见他面色如常,并且没再提要走的事情,不过他似乎对台上的表演产生兴趣,一直在看着台上。
阿烟本来应该高兴的,毕竟可以留在这不用回去,可她看他看台上看的认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回台上表演的人只有一个,是个带着面纱的妙龄少女,仪态优雅琴技精湛,听着舒缓的乐声,阿烟随之沉浸其中,闭着眼睛忘却一切。
她不知道,在她闭眼的时候,男人曾侧目望过来,眸色深深。
大概今日发生太多事,阿烟有些累了,回去洗漱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收拾好后胡岩过来送早膳。
“王爷呢?”
胡岩将东西摆上桌子,道:“他在书房忙,昨日那个叫江城的富商和当地的商会聊了一些事情,今日就过来请示了。”
江城是漠城商会的会长,这里是边关不是漠城,他如果想要从开市分一杯羹,自然要和这里的商会打好关系,最好能商议出正式的条文,如此一来对他有利,免得到时候有人不想带他,他却没办法。
他今日便是来找齐誉,希望秦王能帮个忙,毕竟秦王的封地是漠城,自然也希望漠城的百姓们富裕,安居乐业。
这些阿烟都不关心,她突然想起来什么,问胡岩:“那个人的案子查清了吗?他为何死亡,当真是因为中蛊?”
胡岩嗐了一声:“哪里是中蛊啊,就是身体没恢复好从炕上栽倒,头着地摔死了,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别多想。”
“那不对呀,”阿烟坐下,拉着胡岩也坐下,疑惑道:“查清他为何中蛊了吗?按理说这里是大历,不该有人会下蛊才是。”
胡岩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阿烟姑娘说的一针见血。但是三哥吩咐过,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想让她知道,只要她高兴快乐的生活就好。
“这……还在查,谁知道他接触过什么人,说不定是自己得罪了谁而不自知。”
“哦,这样啊。”阿烟点头,“要是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
胡岩笑了:“是不是被冤枉觉得很委屈?”
阿烟摇头:“不全是,主要是怕王爷受我牵连,听汤伯说,这次开市的事情全权交给王爷,如果出了什么事怕是不好。”
小姑娘这番话,自然传到齐誉的耳朵里,胡岩说完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就见他唇角微勾,似乎心情很是愉悦。
“三哥,明天说什么你都得出城一趟了,那边快要完工,而且听南疆使者的意思,南疆小公主要到了。”
“这次能开市也是因为这位小公主,三哥,要摆宴席吗?”
“为南疆公主接风洗尘,不用本王做,自然会有人抢着去,”齐誉姿态慵懒,手指抚过桌子上的玉镯子。日光穿透玉镯,一看就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