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陌生女子来到王府的第二日,下令不许她出去的人是谁?
正当俩人议论的时候,就见两个人影如鬼魅似的飘了出去,吓的侍卫都拔刀了。
“那、那是谁?”
“放下刀,我看见了,应当是王爷派去偷偷保护那位姑娘的人。”
“哦哦,吓死我了。”
既然偷偷保护,自然不会让阿烟知道。她正领着翠红和柳绿,寻找漠城的胭脂铺子。说起来,这还是阿烟第一次到大历,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异域风情。
从穿着打扮上就能分出大历和南疆人,男子区别不大,但是女子却大为不同,似乎大历国更喜爱黄金制品,很多姑娘家头上戴的簪子都是金子做的。
不像阿烟,喜欢银制品,而且她最喜欢脚踝上的银铃铛了,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可是响动让四周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阿烟被他们看的发毛,忙问翠红:“他们都不戴铃铛吗?”
翠红拍了一下脑门,她怎么将这事儿给忘了!
“姑娘,我们这的女子最喜欢玉石以及黄金,戴的首饰一般都是这两种材质,当然,银制品也有,不过大家不会戴铃铛,因为……”
阿烟见她一脸难色,追问道:“因为什么?”
翠红犹犹豫豫,旁边的柳绿没那么多心眼,当即道:“姑娘,因为我们这的囚犯会配铁链子,走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大家觉得不讨喜,所以从不会在脚踝上戴首饰。”
“这……”
见阿烟一脸愕然,翠红先是给柳绿使眼色,意思是别说了,然后安慰阿烟道:“每个地方风俗不一样,姑娘不必介怀。”
阿烟倒是没在意寓意好不好,就是这些人老看她,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阿烟让翠红和柳绿挡着点,她弯腰将银铃取了下来。
这回总没人注意她了吧?
可没过一会,阿烟发现还是有人若有如无的视线扫过她。阿烟疑惑,偷偷问翠红,翠红笑了。
“姑娘,那是因为您长的好看,所以大家都看您,不信您瞧卖绢花的年轻摊主,他方才看了您一眼,脸都红了!”
小摊主人是个少年,瞧着和阿烟岁数差不多,此刻脸红的似滴血,尤其是在发现阿烟看过去后,更是赶紧低下脑袋,假装在收拾手边的东西,只是哗啦一下,东西全被他不小心弄洒了。
见那少年懊恼的蹲下来收拾,阿烟便不看他了,她问道:
“怎么才能不让旁人看我?”
翠红心里来了一句:您长的美,旁人不可能不看啊。
但翠红还真想到一个办法,从袖子里取出面纱给阿烟覆上,如此一来只露出那双灵动的眸子。
如此一来虽然有看的人,但阿烟明显放松不少,而且漠城很多大家小姐也会戴面纱,甚至带着幂离。阿烟这样打扮,并不算异类。
找了几家铺子,没等阿烟介绍香膏,那铺子伙计就将她赶走了。
“怎么这样啊,不买东西就不许说话了?”柳绿抱怨着,走出老远还朝着那家铺子吐口水。
阿烟也着急了,急的嗓子一股火似的。但她面上不显,依旧笑吟吟的道:“没事,多走几家,总会有愿意收的。”
这一走就是许久,等到日落西山时,她们还没找到合适的铺子。倒是有愿意收的,但给的价格太低,甚至连材料本金都回不来。
想来想去,还是詹公子给的价更高。
“姑娘,您歇歇脚吧。”
因着走路许久,阿烟双股颤颤没了力气,额上沁着汗珠将面纱都染湿了,贴在脸上怪难受的。
阿烟将面纱取下来,用帕子擦了擦脸。
“找个地方歇歇脚,我们就回去。”
她信誓旦旦的要挣钱养齐誉,可是出师未捷,面皮上挂不住。虽然齐誉可能不在意,但她心里在意的紧。
“前头有个茶寮,好像要收摊了,姑娘,去吗?”
“去。”
三个人到的时候,茶寮妇人笑着道:“也是巧了,最后一壶茶卖完了,若是姑娘们不嫌弃,不要钱的温水可以提供。”
“行,劳烦老板了,不过钱照给。”
老板娘见她长的貌美说话又好听,当即心生好感,立刻取了干净的大碗过来倒水,还赠送了一盘自家现摘的果子。
眼看着天快黑了,坐着喝茶的人不多,只有隔着桌子坐的一个老妇人,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年纪小,看什么都新奇,见阿烟坐在那,虎头虎脑的小孩直勾勾的盯着阿烟看,末了还伸出手指头喊:“娘!”
“娘什么娘,”老妇人皱眉拉下小孩子的手,数落道:“赶紧吃,吃完回家。”
天色晚了,一般人家不会让小孩在外面,据说孩子眼睛纯净,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老妇人被小孩一声娘叫的后背发毛,赶紧让小孩将饼子咽下去,拽着小孩走了。
小孩不情愿,哭闹不止,阿烟顺着声音望过来,正好和小孩对上视线。
“娘,”小孩又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吓的老妇人当即抱着孩子,用袖子遮住他的眼睛跑了。
“造孽啊,”茶寮老板娘嘟囔了一句,阿烟好奇的问她:“怎么说?”
大概这些事儿街坊邻里都知道,所以老板娘说起来也没那么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