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他!还敢在外头养人!”
这一声喊勾的其他人看过来,那个妇人意识到不好赶紧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告诉你,要将钱都放在你手里,不给他钱的吗?你怎么没照我说的做!”
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低头擦了下眼泪,也低声道:“所有钱都在我手里,但架不住他有私房钱啊,他平日出去干点私活我也不知道,就这样私房钱越来越多,他就……”
“这世上不可能有把钱都给妻子的男人。”妇人边哭边说。
俩人见看她们的人多了,赶紧付了钱相互搀扶着走了,阿烟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由得想到自己和齐誉身上。
之前齐誉就给了她不少钱,郝仁的意思是,那是他们全部的现银,而现在所住的院子以及花销,应当都是银票。
这么说的话,齐誉应当就是她们口中的好男人了吧?
越想,阿烟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之前的那点别扭早就散了,如今更是因着她心情好而全部消失,只剩下想和他分享喜悦的心情。
在小摊这打包几份解暑汤,让身后那俩人拎着竹筒,阿烟则是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
此时的小院,屋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胡岩皱着眉头:“三哥,宫里的意思是若是解决不了此事,他们会派人过来。”
漠城是齐誉的封地,紧挨着南疆。而近几年两国之间摩擦不断,虽然不至于大动干戈,但总是要解决了才好,免得百姓受扰。
可问题是,皇宫里的人防着齐誉,根本没给他调动边疆兵马的权利,更加可气的是边疆守城将领全部都是太子的人。
太子和齐誉向来不和,胡岩早就从老管家嘴里听过很多了,尤其是当年太子做了那样的事……
“这摆明了就是太子在为难人!”
屋里全都是齐誉的心腹,各个愤愤不平。
“主子,边疆的骚乱都是小打小闹,要么是我们的人采了人家的蘑菇,要么是对方羊跑到我们的地盘,总之,根本没有上头说的那么厉害。”
而且,如果真闹的厉害,边疆守卫是干什么的?为何他们不动手,反而让没权没人的光杆王爷摆平此事?
说到底,就是在为难他们的主子秦王!
胡岩道:“还说会派人过来,三哥,依我看,就是想派人来监视你。”
屋里的人情绪激动,就越发显得坐在那的齐誉神色坦然。
“监视我,”他唇角浮现讥笑,“封地在漠城,还需要旁人忌惮吗?”
历朝历代,从王爷的封号上能看出皇帝对儿子的喜爱,照理来说,齐誉获得秦王这个封号,足以看出皇帝是偏宠他的。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刚被封为秦王,第二日就被告知封地在漠城。
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不及京城繁华,甚至不如另外几个王爷在江南的封地。
总之,当初将齐誉捧的有多高,后来就践踏的有多惨,甚至朝中老臣都不忍如此,却又无可奈何。
“主子,您可能自己没觉得,但旁人拿您当威胁。”
当年齐誉的母妃死了之后,他就被皇帝亲自抚养,因着聪慧过人,十分得皇帝的喜爱。
但,那都是曾经罢了。
齐誉眼里没有半点怀念,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尤其是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正当小姑娘的脸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似乎听见她清脆的笑声,还有阵阵银铃声。
“三哥,阿烟姑娘回来了,”胡岩提醒道。
齐誉挥挥手:“都散了吧。”
“是。”
胡岩走出来和阿烟碰个正着,他小声道:“阿烟姑娘,他心情不大好。”
“为什么?”早上的时候还挺好的,这么一会发生了什么?
胡岩摇头:“具体缘由不方便告诉姑娘,不过还希望姑娘能帮忙劝解几句。三哥这人,有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憋着,长此以往,我怕他憋出病来。”
“确实,”阿烟认同这句话,就像她似的,即便没人说话,她也要和大将军或者大宝二宝诉说,总之不会憋在心里,越憋着越难受。
阿烟接过一个竹筒,让胡岩将剩下的给大家伙分一分,她则是迈步朝着齐誉的房间去了。
房门敞开,阿烟照旧会先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迈步入内。
“从街上买的解暑汤,喝着不错,特意给你带回来尝尝。”
竹筒打开后便有清香散出,带着淡淡的甜意,像是一把扇子似的,将心头的燥气扇走。
“还有这个,梅子干,吃着可解暑了!”
阿烟将油纸包打开直接推到齐誉面前,带着期待看他。
梅子干光看着就会咽口水,男人的唇角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淡声问她:“昨日送我两包杏子果脯,今日又来了梅子干,是想让我的牙都倒了吗?”
“你吃了!”
阿烟眼睛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一包打开的果脯,“很好吃对吧,我觉得好吃才会买给你,用的都是我自己挣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