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失落是假的,甚至心里涌上了委屈。
阿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好起来。
沉闷的气氛影响到郝仁,他闭口不言,生怕说错话。
就这样一路无言,甚至觉得一天的时间竟然如此难捱。
等到天色擦黑时,他们未找到住宿的地方,只能在野外将就一晚。
郝仁出去找木柴生火,阿烟就坐在车辕上,晃悠着双腿。而齐誉则是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郝仁回来后生起一堆火,将随手打来的山鸡架在火上炙烤。
一路上的吃食都是干巴巴的糕点,天气太热带旁的东西很容易变质,因此阿烟闻到肉香的时候,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小姑娘眼巴巴的盯着烤鸡,郝仁都被她逗笑了。
“阿烟姑娘,要不要试试?”
他说的是烤山鸡,阿烟还真没尝试过,登时来了兴趣。接过棍子,山鸡的重量不轻,阿烟两只手去端着,随时转动让其烤的更为均匀。
“对了郝仁,车里有糕点,你垫垫肚子。”
他们出行自己带了干粮,阿烟说的糕点则是詹长宁送的那些。
“行,我这就去取。”郝仁起身,朝着齐誉的方向瞟了一眼,见自家主子端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糕点拿过来,郝仁照例先问问齐誉,谁料他神色淡淡的,说了不必。
郝仁捻起一块放嘴里,味道确实不错。
“好吃吧,”阿烟笑着转动烤鸡,和郝仁闲聊,“我喜欢吃莲花酥,詹公子买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糕点做的这么好吃。”
郝仁边吃边点头:“确实不错。”
阿烟接着道:“他人挺好的,还给我送了香囊,上头的花纹很漂亮,我给你看。”
说着低头,想要去找,可是腰上哪里还有香囊的身影?
“咦,我的香囊呢?”
阿烟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地上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糟了,不会是晌午的时候落在溪边了吧?”
见阿烟脸上带了急色,郝仁安慰道:“阿烟姑娘别急,我去车里看看,说不定落在车里了。”
“我去,”阿烟将烤鸡交给郝仁,自己回车里找了一通,可是一无所获。
脸上的失落异常明显,郝仁见主子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他道:“阿烟姑娘,再有五日左右就到地方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香囊都可以。”
阿烟摇头,坐在那双膝并拢,用双手枕着膝盖她趴在上面。
“你不懂,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从村里出来后詹长宁是阿烟交下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他送的东西阿烟很珍惜。
说不失落是假的,她趴在那甚至都不看郝仁烤山鸡了。
可这话在齐誉这里分外的刺耳,长指敲着膝盖,男人眼眸微沉。
腰封里正是那只香囊,但齐誉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阿烟姑娘,”郝仁还真不理解小姑娘这样的情感,他道:“那等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让那位詹公子送你一个。”
阿烟侧头,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当然有机会,等过几日我们到了都城,往后就会常见面,他说他办完事就回去,还约我去看戏法。”
她说的理所当然,郝仁转动的动作僵住,山鸡的油脂掉落在火堆上,发出刺啦一声响。
“郝仁,郝仁?”
阿烟叫了他两声,郝仁才缓过神来,脸上的震惊让阿烟都看出来不对了。
“你怎么了?”
怎么了,自然是出大事了!
主子为何到现在还没说!
他们此行的路线不是南疆都城啊,而是历国漠城!
郝仁下意识的朝着齐誉看过去,被男人冷冷的神色吓退,立刻恢复过来,赶紧扯着唇角笑:“哎呀,山鸡烤好了,再烤就糊了。主子,阿烟姑娘,来吃。”
两只鸡腿都分给了阿烟,阿烟只拿了一个,咬下去满口留香。
“我吃一个就饱了,另一个齐……”她硬生生转了话头,“郝仁你吃吧。”
可是郝仁哪里敢吃啊,最后便宜了大将军。
夜里,阿烟宿在马车中,明明垫子厚实的和床铺一样,可她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天的时间了,她和齐誉都没说几句话。
难道,他不该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吗?还是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
阿烟撇嘴,嘟囔了一句笨蛋。